宋问心中也没有答案,在固有限制之下,突破天道约束不太可能,只有另辟蹊径,才有可能,对此,他倒是有法可以一试。
得官印之初,有金光坠入识海,带来甘霖,他知晓运使官印之法,和此官印之能,“游阴阳”不必多说,“问西清”却大有文章。
问路也是问,宋问这“巡游之印”却是问道之印,如是西清一洲,有城隍不知天意,行事错漏,也可察举一二,常人拿了此印也就算了,最多寻些错失让城隍改正。
可是他修得敕令,未免不能补大道之缺......
“既然有缘碰上,不算妄自干涉天道运转,鬼差也是难为,不如让宋某用官印沟通天道,假节修此条令,补此缺憾,如何?”
赵城隍见下属都是面带欣然之色,连赵子玉都是在身旁应和,他一句话打破众人的幻想。
“先生这印,只有巡游察举之能,并无代天行令之能啊!”
宋问站起身来,将剑器挂好,拿出玉印,笑着说道:“印无此功能,宋某的敕令,倒可一试。”
“怎么,宋先生这敕令还可代天行令?据我所知,云月观的律令,也只是加强法术之能罢了,所知有限,先生参考即可。”
“是否可行,一试便知!”
择日不如撞日,宋问也不作焚香沐浴之事,当场捧起玉印,举过头顶,以示诚恳,口出道音,诚心说道。
“修者宋问,德薄才疏,有愧天道之赐,以微末之身领西清巡游,未有建树。”
“天道有缺,宋问一向领会大道之意,可为德不缺,为善不缺,为怜众生之艰不缺。”
“今受天道所限,为保世间安稳,神道不可随意干涉凡尘事,我心赞同。”
“可凡间之人,犹有向善之心,怎可使文武鬼差秉持莲心,清苦自尝。”
“恳求天道放缺,不失鬼差明镜之心,也有暗香盈袖之能,西清巡游,宋问,以此拜上,恭候佳音!”
三拜之礼毕,抱诚守真之言自玉印中列出,绕玉印缓缓流动,周而复始,放出中正平和之光,一十六圈才将所有字词唤出,如脱缰野马一般,冲向宋问手中书简,在众人目送之下,匿藏进虚空之中。
一炷香的时间,在场之人都屏息以待,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大道之音,迟迟不来。
众属官都失望而归,继续处理公务去了,再过一炷香,赵城隍二人也叹息而走,再过一炷香,秋菱见自己师傅还呆立在场,于心不忍,安慰道。
“师傅,先坐下吧,天道所限,实属正常。”
文判官也在一旁抬头说道:“对啊,宋先生,我等大不了依秋菱所言行事,不就是惩罚吗,相比形神俱灭,还可以接受。”
宋问按剑挺立在前,如对松涛,心不起波澜。
菱儿之计,权宜尚可,频频运用,自损气运,鬼差卸任之日,难逃罪责,更何况,你们又知天道不是在三思而行?
宋问转头,脸上露出意气风发之色,清秀儒雅的形象在此刻,彻底印在二人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他微笑着说。
“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