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崭露头角的春日暖阳渐渐给深邃微白的天空度上了一层金色华光。
皇后有喜, 这么大的喜事, 不仅伴驾而来的一众朝臣、奴才们闻过则喜!就是此次未亲赴泰山封禅的臣子和百姓们, 也一早便得知了这个喜讯!
京城与泰山相隔五百余里, 来时的车队用了一日半, 而锦衣卫只用了一夜的功夫, 便将这个喜讯送回京城。
此时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正在锦衣卫与禁卫军的双重夹护下,一路往京城行去。只是这行进的速度比来时还要慢了许多……
苏妁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了眼, 窗外伴驾的骑兵们所骑的马儿,悠哉悠哉的迈着步子往前挪行。
“照这速度,怕是五日之内进不了京呐。”苏妁放下帘子, 眸中带着一丝幽怨的斜了皇上一眼, 既而颇有不满的往椅背上靠去。
“妁儿,你小心着身子!”谢正卿见状眉心一跳, 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一只胳膊, 垫在苏妁背后的软绸靠垫上, 被她靠过来时重重撞了一下。
苏妁一脸不解的看着谢正卿, 挑了挑眉流露出一丝窘迫:“皇上, 至于这么紧张么?”
“这里面可是朕的皇子!”谢正卿不服气的伸手捂了下苏妁的小腹。明明还是平平的, 他却边轻揉着边眉眼带笑,好似真能摸到什么似的。
面上是无语跟嫌弃,心中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甜蜜, 最后苏妁无奈的噗嗤一笑, 半气不气的问道:“现在就叫上皇子了,那要是皇女又如何呢?”
原本苏妁也只是随口揶揄一句,以为谢正卿会急急说男女皆好,却不料谢正卿很是霸道的搂了她一下,说道:“可是我想先要个皇子。”
“你轻视女娃?”苏妁突然笑不出来了,斜眼看他。
谢正卿不满的伸出食指在她鼻尖儿上刮了下,“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苏妁不解的望着谢正卿的侧脸。
谢正卿温柔的笑笑,眸中似倒映着温山软水,抱着苏妁像哄婴儿一般轻轻摇晃了几下,口中也缓缓道来:“这次好不容易定好了江南之行,却因着突然有喜而不得不中止。妁儿为我,为整个大齐牺牲了自由,我心中感念。但我知道,之前妁儿就害怕被这朱墙困住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外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