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女儿成年了。女儿过的很好,你们呢?
及笄礼后之前订婚的姑娘们便要准备准成亲事宜了,而未曾定亲的姑娘这时候也要准备议亲了。
可是言念又怎会等得旁人有机可乘,来觊觎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
他的宝贝,纵使风华绝代,但也只能属于他。他要让她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女人。
“白镜,你愿意嫁给我嘛?”男子深情款款,待她跪拜完父母后,向她伸出了手。
嗯?怎么回事?
之前的教习嬷嬷没说过啊?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很着急。
“怎么,阿镜不愿意吗?”
男子看着少女怔住,似乎发起了呆,温柔的再次询问,但是询问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愿意啊当然愿意啊,简直是求之不得啊,可是可是,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不管了不管了,先答应吧。
“我愿意。”
“不可以。”
同时而起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住了。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踢馆子,接下来是不是马上就要上演两男抢一女的戏码了?众看客结实摩擦拭掌,蠢蠢欲动,
言念的眼神一暗,继而又恢复了淡然如水君子模样。
向四周的心腹打手使了个眼神,打手们正准备处理。却……
“念之,等等,我想问问他为什么?”白镜的声音掷地有声,止住了言念的行动。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反驳他,第一次......言念的眸色更深沉了。
“我们的婚礼应该收到所有人都祝福,我不想有遗憾……‘’
如果说这是敷衍的话,台下男子给人温暖如家人的感觉才是主要原因,而相似的眉眼,不同的气质更是吸引白镜的根本原因。
但是白镜直觉如果直言的话,言念应该会更生气的。
“小镜子,我是你兄长啊。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啊。”
“哥哥?我不是没有哥哥嘛?”
“你不记得也应该,当年我离家北上帝都求学,你才五岁,那么软软一团。一晃都这么大了……”
男子似乎很是慨叹,悠悠叹了一口气。
“且信你吧,那你今天为何而来?又为何说我和言念不合适?”
“你还记得吗?当年我白家灭门时众人皆说,是凌烟阁的杀手所为,但小镜子,你可知这凌烟阁的主人是谁?是你身边的这个心心念念喜欢你的男人,言念。而我的傻妹妹,你又是否真的了解你身边的这个男人?”
之后的事情白镜记不清了,只记得言念声嘶力竭喊着她的名字和最后绝望的眼神,一场血战,她最后还是跟着他的哥哥走了。
她不是不喜欢他,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或者说,可能今生都接受不了。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将隔着的便是血海深仇。
当年兄长白时沐外出求学,拜在当今帝师王太傅座下,如今新皇登基,太傅官封宰相,而他,作为王太傅座下最得意的门生,又曾是太子陪读,也封了个礼部侍郎的位置。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想过回来,当年与父母决裂,誓进官海荡沉浮,求得功名凌云志。他一直以为父母仍在生他的气,因为每每寄回家的书信也是如石沉大海。直到两年前才知亲人早已阴阳相隔。
悲痛之至,忽闻他的幺妹白镜还在,欣喜至极,却又听闻被家奴所养,而这家奴,正是如今炙手可热的皇商言念。
*
新帝登基,与藩王混战,正是这言念举倾家之财,联合众多大商人,筹得军饷,这才打了胜仗。更让人惊奇的事,新帝论从龙之功,而他竟说先欠着。新帝笑笑,竟也答应了。
“兄长,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念之才不是凶手,他对我可好了……”
昏迷三天的白镜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呜咽着为言念开脱。
“妹妹,别傻了,梅花印的暗器杀手榜旁行第一,正是凌烟阁的独有暗器,而阿爹阿娘与我时家六十四口人,除你我兄妹二人,皆死于此。而你身边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你的人,用的正是这梅花印。”
相伴近十年,白镜又怎能不知道言念用的是什么武器。一把墨玉折扇,一片梅花印,杀得天下无敌手,却偏偏从了商。
其实不过是为了带着自己游遍大江南北,网尽奇珍异宝,而商人的身份,最是便宜。
这才三日啊,他的妹妹白镜已经憔悴不堪,时沐的心里只有心疼。
他甚至有点后悔,逝者已逝,生者却不能安。若是阿爹阿娘还在,想必也不想看到妹妹如此难过。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忍心让妹妹嫁给这样一个杀父仇人呢?他又怎么甘心呢?
可是,白镜不哭不闹,每顿皆吃,但一天却比一天消瘦。
又是三个月,春末已到夏末,繁花似锦到绿茵渐浓再到如今的叶子泛黄。但,言念一次也没来。而,他的兄长,白时沐却是越发忙碌,每每问起,总是推脱。
这一日,白镜的气色有点转好,眼眸中的星辰熠熠发光,不复之前的颓丧与死气沉沉,但却带着一种决绝。
看着妹妹渐渐变好的气色,时沐松了一口气,以为妹妹已然想通,于是打心眼里开心,于是专门休沐一日,打算陪妹妹出去转转。
“兄长,今日我要去见言念,不管结果如何,他也照顾了我近十年,况且,有些事,我想亲口听他说。”
“这,罢了罢了,我送你过去。”
白时沐最终还是将妹妹送往了言府。
贴金的大字“言府”刺晃了白镜的眼,她还记得他曾发誓永远陪着她的,还记得这“白府”这二字已经停留了近十年,可这,才仅仅三个月,便物是人非。
“通报一下,我要见你们言大人”
白时沐开口,白镜却又发现这安府的守卫也已经不是曾经的人了,一幅幅生面孔都在忙里忙外,红色的灯笼,梁上挂的红绸,都显示出这家要办喜事。
喜事?会是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