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桃儿想嫁给谁?”眼底翻涌着愠怒，褚小桃有一刻真的被吓到不敢轻易动弹，可她的沉默落在旁人眼里，却是另一种无声的答复。

褚尘之心疼的厉害，却又舍不得伤她再重一点，瞧着她躲闪的眼神，更是难受的发哽。

明明抱她在怀中，却觉得咫尺天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大抵不过如此了，拥有过，却又要剥夺。

还未开口挽留，便被否决了全部。

“师父，我恢复了很多记忆，这个你应该知道。”说谎这种事褚小桃向来不擅长，但此刻却一定要逼着自己，才能不把视线错落开来。

“我心悦之人，是那个与我有三世情缘的神君，师父，你想要的，徒儿给不了，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就当一对普通师徒，过往那些事，都各自忘了，你觉得如何?”

她看着他的眼睛，却是心中忐忑不安，手心都冒了冷汗。

“如何?”轻喃细语的一声，褚尘之整个人都显得落寞孤寂下来，像是承受着极大的打击，难以隐忍地发出嘲讽的笑声，“桃儿，你问我如何?为师该怎么回答?”

“是遂你心愿还是纠缠不休?”墨色在那双细长的眸中渲染开来，竟是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怎么办，为师都不想选，桃儿，为师在你心里，就半点比不上师兄吗?”他专注地瞧着她，眼里满是期翼之色。

可坐在他怀中的人儿，却慢慢抿着唇，瞥开了视线。

一声复杂的轻叹。

“师父，你又何必如此，徒儿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也许，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

也许，时间一长，你就会忘了我，或者，有别的徒弟。

想到那样的可能，哪怕只是想想，也是心口泛酸，满腹委屈的苦意，可偏偏，她知她想要什么，却也同时明白，该做出怎样的抉择。

她无路可走，自然不能让他与自己踏进绝境。

“原来真的比不上啊。”一声轻讽的笑，褚尘之眉心的神印显现出来，却是有黑色的魔气萦绕。

他本就是半仙半魔之体，若非极强的意志力，很难做到完美地平衡体内这两股力量，如今，当真是支撑不住了。

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却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桃儿，她的眼里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都已经不是他了。

可便是如此，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放不下真的放不下，也不愿放下，不想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