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琼英站在原地，那模样愣愣的，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木谨言不敢追上去，于是看着宇文颉走远的背影，转头抓住了她的衣领，眼神凌厉。

“那里面是什么？”

钱琼英竟然带着轻蔑的笑，看着她拽着她衣领的手说：“没想到，才这么长时间，公主你已经变得与以往不同了。”

木谨言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她只耸耸肩，带着一抹不置可否的轻笑，眼睛也变得很冷。

“怎么？你不敢说？还是说，你以为，我现在还惧怕太后吗？”

钱琼英有一点被她震慑着，忽然发现，面前的人不是当初认识的小公主了。她说：“我说了又如何？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盒子里，装的都是那年你被禁足时，写给陛下的书信，我一封也没有给他，都在那里边，所以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看着你当时落寞的表情，我心里多么开心。”

钱琼英笑着笑着，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了，突然觉得很苦涩。

“你没有给他。”

木谨言这样呢喃了一句，立刻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手一用力，她的背抵着桥梁，如果她再用力，那就……

她回头看着那湍湍流水，忽然很紧张，头上渗出了冷汗。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就能使我气恼？使我悲伤？使我愧疚？使我难堪？事实上，我才不在乎。”

她的眼睛中有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缓缓松开手。

钱琼英刚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上，没想到木谨言又再次返回，也蹲在地方。

钱琼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装出一副高傲无畏的模样。

“钱琼英是吧。”她看着她的眼睛，她的双手紧握，嘴角渗出一抹奇诡的笑。不知道为什么，钱琼英看着她这样的笑，竟然不敢去看她，觉得全身毛孔收缩一般。

“我警告你哦，以前的事情我可以都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如果你还要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也不是好惹的。”

木谨言与她对视着，手摸着她的头发，幽幽开口：“我知道你一定是喜欢陛下，但是你最好灭了这个心思。且不必说陛下喜不喜欢你，就只是我不想在宫里看着你碍眼，就可以找个理由把你赶出去。”

她抚摸着她浓黑的秀发，忽然眼睛凝滞，手用力握紧，差点扯到她的头发。

钱琼英一直观察她的表情，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点头，但是她知道宇文颉的态度，所以说她根本没有理由留在宫中，她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木谨言也发觉自己竟然在一瞬间变得陌生了，她竟然对钱琼英产生了恨意，她以往不会这样。

她慌张跑开，一路上心绪不宁，她知道，自从经历了赵志的那次事情后。她在经历了痛彻心扉的绝望，无助，崩溃之后，她不自觉的自我保护和过分的狠厉之气愈来愈深。

她回到晟政殿，闭门不出，观赏了好几晚的月光，才渐渐明白一些道理，但是她并没有变回之前的自己。这期间，宇文颉没有来过这里，他一直在处理卫国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