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治疗师正在处置你的伤口。”男孩说。
“多眠参……给我争取了……时间。”马尔森诺捏着他的手说。“你做得好……做得好……”
男孩咬紧了牙,努力抵抗喉咙中胀起来的悲伤。他将马尔森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不愿放手。
“对不起,马尔森诺。我本该——”
“别……不是……你的错。”马尔森诺说的每个字都在费力、忍痛。他努力挺起头,用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房间中搜寻。
“瓦尼斯?”
“在呢,老弟。”
“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不是他的错。”
瓦尼斯死死盯着男孩。“是,全是因为不走运。”他最后说。
“看吧……”马尔森诺露出虚弱的微笑。“你不用……自责。”
瓦尼斯抓住马尔森诺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我们需要把它切除,老弟。”瓦尼斯说。
马尔森诺点了点头。
“他需要咬住点什么。”农夫说。
男孩抽出自己的匕首,雕刻的木柄非常合适。他把木柄放在马尔森诺嘴里。
“好,”瓦尼斯说着,握着他自己的匕首凑近了受伤的手臂。
皮肤下面的触须在滑行。从男孩眼里看去,触须在发出柔和、跳动的光,其他人都看不到。
“停。”他说。
瓦尼斯抬头看男孩。“怎么了?”
马尔森诺咬住匕首的木柄发出一声闷住的尖叫。他捏着男孩的手,双腿抽打桌面,直到他皮肤下面的动静平息下来。
枯朽之触延伸到了马尔森诺的脖子。
“太深了。”瓦尼斯说。“没法切除。”寻魔人退后一步,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能把它烫死吗?”男孩问。
“要灼烧的话太靠近动脉了。”瓦尼斯说着,转身对那位老汉问。“你有药物吗?”
“没有能对症的。”
瓦尼斯看着自己受伤的同伴,心中左思右想。“那治疗师呢?”他的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
“他们应该会有医用器械,但距离最近的——”
“不是那种治疗师。”
老汉沉默了片刻。“我不认识你说的那种。”
瓦尼斯似乎想要继续追问,但他把话咽了回去,开始在小屋里搜寻。
男孩循着寻魔人的视线看去。他看到角落里一叠兽皮、另一个角落里一张网绳吊床、还有靠在墙边木工台上挤在一起的十多只木制小亚龙。没什么能帮得上忙。
“牲口。”瓦尼斯说。
一提到死去的牲畜,农夫的脸突然煞白。“牲口怎么了?”
“它们有没有得过藓虫病?”
“得过。我们用苛性月蚀粉剂进行烧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