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微微笑了笑，就是这样地动作，都让她觉得有些吃力。

她说：“小泽，不用鼓励我，我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你……才需要勇气。”

徐程泽忽然红了眼眶，隐忍多日，这一刻终于仓皇泪下，埋首在白素的指尖，静默无声。

“小泽，我不怕死，我只是有一些放不下你。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以前一样，活得精彩，活得有意义。”

徐程泽抬起头，眼里一片猩红，他说：“什么样才叫有意义？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才叫有意义。”

他说：“小黎，如果你走了，生命对我来说，将是一片虚无。”

白素想起前世万黎弥留之际，也是徐程泽陪在她身边，可那个时候，他却没有这样绝望！他只是怕万黎等不到徐志远，怕她死不瞑目。

白素忽然间很怕，怕自己走了之后，徐程泽真的会万念俱灰！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泽，你过来抱抱我。”

徐程泽慌忙站起来，坐到她床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上半身，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和谨慎，仿佛她是个易碎的娃娃。

白素靠在他怀里，觉得很温暖，她缓缓说：“小泽，你相不相信，死亡有可能并不是终结，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遇？”

徐程泽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此时听白素这么说，他忽然很希望白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希望这世上真的有灵魂，他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重生，他愿意付出所有，只要留住眼前的人！

他说：“我愿意相信。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会再相遇？”

“也许几年后，也许下辈子，也许在天上，也许在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