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跟钟沛儿相处已久,她是怎样的女子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
母亲的话实在难听,让徐沉策不解。
“钟姑娘帮扶我们许久,先是为我解毒,又是时常拿来些药草为母亲诊治,母亲这般说她,岂不是有些过于严苛?她是女子,若非家境贫困之际,又怎的愿意出来抛头露面?”
何秋云一噎,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忘了你父母的嘱托?忘了这万里河山?难不成你只想一辈子窝在这小小村落里头当一个无用之人?”
果真是被勾引之深,若非如此,徐沉策这般少言寡语的男子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行口舌之争?
“母亲请慎言,如今的光景不是你我愿意就能成事,父母嘱托我万不敢忘,但一事归一事,钟姑娘与我之恩就算是舍我之命也该当如此。”
舍我之命?
这该是中了多大的蛊?
何秋云气的胸腔剧烈的起伏,更是将那狐媚子恨得牙痒痒的,她辛苦养大的儿子,辛苦培养的儿子竟然说出这等话来,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自处?
“你,你——你反了天了不成?就为了那般女子与我相争,你——”何秋云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半天都缓不过气来。
徐沉策没想到何秋云竟然会气成这般模样,当下赶紧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母亲莫要动气,动气伤身,钟姑娘说过母亲之病皆是由心结未解才造成的,因而定不能这般动气。”
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忘给那狐媚子说好话!这是人干的事吗?
何秋云气得发抖,一巴掌便将那茶杯打碎:“走!你给我走!我没你这个孩儿!”
徐沉策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心里涌出些悲凉。
自己竟没能力让母亲认可钟沛儿,若有有朝一日钟姑娘真的入了徐家,自是要受委屈。
她这般无忧无虑的狡黠女子,岂能蹉跎年华?
默默站了片刻,徐沉策抬头道:“母亲好生休息。”说罢便带上了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这般决绝,实在是让何秋云无法接受,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禁回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若非做错了事情,岂会弄得如今这般下场?
何秋云忍不住大哭一场。
徐沉策在门外吹风的时候也听到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他岂会不知母亲对他的期望?
但如今覆水难收,要他同母亲一般那样评价一个优秀的女子,徐沉策自认做不到。
这边的鸡飞狗跳,那边倒是静如寒潭。
钟沛儿自从回家之后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回想到曾经跟徐沉策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禁心生悲凉。
这或许就是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他们之间的鸿沟不是一点半点,怎么就那么难呢?
方音看出女儿心思不愉便也一直睡不着觉,她自然想给钟沛儿找个更好的,但是去哪儿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