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云不解的皱了皱眉,但却什么都没问。
徐沉策凝声道:“因着那位隐士东方先生批命,此女定是凤命,得此女,得天下!”
实则不然,徐沉策并不是因为如此才会娶了钟沛儿,而在当时那位老先生批命的时候,徐沉策也并没有察觉到此人的特别。
只是后来因着那些旧部大臣纷纷递信阻挠,徐沉策才找门路查探了一番,后来竟是发现那位老先生就是几十年前名动天下的东方先生。
虽不知他为何隐居在山野之间,也不知他为何几十年来不再现身,但众人都只晓此人的名号,因此徐沉策便以此为题,驳回了那些大人的提议。
这位东方先生当年受众人推崇,他一出手,何人会提出质疑?因而后来那些大臣虽然心中反对,但是明面上却不再说什么了。
何秋云见他言之凿凿,想到自己那日提亲的时候并未一同前往,若徐沉策所说为真,那……
但此女不过是乡野出身,怎会有凤命?合该是无稽之谈罢了。
“那可真是东方先生?你可莫要因为那狐媚子而骗我,不过是个村妇,怎会有那般际遇?我看你这是被迷了眼了,竟是看不穿?再者,你怎知那江湖骗子不是那蹄子带来诓你的?”何秋云一脸不信。
“母亲不信我的话,难道也不信那些旧部的话?依我所知,母亲应是在我婚事之前便将信件递给了那些人,但后来他们为何不再阻挠?母亲就没有想过吗?”徐沉策冷冷道,心中却猜测着母亲这回是找了谁。
他倒是想知道这其中是哪一位大臣,有这样的胆子来整治他的人,还耍起了阳奉阴违那一套。
徐沉策虽然流落乡野,但与生俱来的霸气却深深刻在骨子里,即使身不逢时,也从来没有那虚与委蛇的一套。
即使知晓拉拢那些大臣定是会让自己未来的路好走一些,但是在徐沉策看来,那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法子罢了。
若他们真的肯定自己,定是能在恰当的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我——”这一席话说的何秋云哑口无言,因着徐沉策信誓旦旦,何秋云也不禁回想起了遇到钟沛儿以来发生的事情。
普通的村妇怎能一到镇子上去就能结识那般厉害的人物?
就连县官夫人都封她为座上宾,更何况她还屡次从狱中脱身,普通的女子在那种场合之下恐怕吓都吓死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不信派来的杀手会弄不死一个小丫头,定是此女身有凤命加持,这才能够逃过一劫。
只是何秋云不知道的是,钟沛儿还真是因缘际会之下被人所救,并非是什么凤命加身,若是真有什么凤命光环之类的东西,她恐怕也不会过那么多苦日子了。
徐沉策见何秋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眼里的癫狂之色也逐渐消失殆尽。
又见那床头旁的柜子上放着的药一丝未动,心中不禁带了些许不忍,便压低了声音道:“我知母亲是为了我好,但是沛儿也是为我好,我如何能让为我好的两人不和?”
“如今朝中动荡,我已蛰伏数年,成败在此一举,我想母亲也不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分心。”
徐沉策很少跟何秋云说这么多话,他向来沉默寡言,而何秋云也跟他一般,此生唯二两次跟何秋云这般推心置腹,皆是为了钟沛儿。
头一回是因着成亲之事,这一回却是为了害人一事,想到母亲竟然背着自己对钟沛儿痛下杀手,徐沉策一阵心揪。
他可以想象到钟沛儿是以自身的药粉将那些人放倒的,但也能想象到钟沛儿遇上那等事的惊险,她不过一个小姑娘,从未沾染江湖之事,平白无故遭到如此对待,怎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