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沛儿和善的笑了笑,那小伙子倒是有点不好意思.
实际上他刚刚那句话是有些抱怨的,毕竟摸黑赶路很不方便,但有银子赚,谁不愿意?
“小哥就莫要推辞了,快些回去吧,否则这天越黑就越看不见路了。”钟沛儿见那小哥眼馋得看着银子却不接,便直接数了十个铜板放在车辕上。
等那小哥走了,钟沛儿这才发觉徐沉策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搬粮食,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嘴唇也紧紧地抿着。
他今日陪着自己去了好些个地方,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所以应当是累了?
钟沛儿时常见到徐沉策面无表情的模样,此时倒是没有细想,便也连忙将钱袋子收好,进厨房帮忙收拾。
她劲儿小,这大米都是一石一抬的,她这小胳膊小腿还是省点力来用在收拾米缸上吧。
两人的动静挺大,何秋云其实早就看见了,只不过不愿意见外人,于是便在房里头靠着窗口的位置悄悄看了一眼,刚好便看到钟沛儿竟拿出十个铜板来大赏那车夫,不禁咂舌。
见钟沛儿掏钱那么爽快,何秋云自然认为这些米粮都是钟沛儿买的了,脑中也不禁回想起来钟沛儿昨日说过的话,一时间心中竟是五味杂陈了起来,竟觉得自己先前的百般找茬都跟儿戏一般,令人发笑。
这些钟沛儿自然是不知道,跟徐沉策收拾好伙房之后,便做了三碗碗豆米和面。
鲜美的菜汤里飘着细细的面条跟白白的大米,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钟沛儿却很喜欢吃这东西。
今日也不知是怎了,看到新买的粮食,竟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上辈子在西北吃过的碗豆米和面。
这种饭食实际上并不时兴,大多都是西北人自家做的,西北中午吃米饭,吃不完便会将剩饭跟晚上的面条混在一起,调出米汤浓汁,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徐沉策跟何秋云倒也没见过这种吃食,不过徐沉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倒是何秋云,以为她上午做的面让钟沛儿怀恨在心,所以此时才故意气她。
“今天心血来潮做了这个,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钟沛儿自个儿是调了好几次味,才终于把自己记忆中的那种家乡味调制了出来,一时间喜不自胜,话也多了起来。
只不过何秋云跟徐沉策压根没有回应罢了。
何秋云倒是无所谓,但钟沛儿想不明白的是徐沉策为何会一直板着个脸,活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一顿饭原本想吃个高兴,最后却没落到好,钟沛儿顿时感觉自己碗里的面它不香了。
饭后何秋云也没有主动洗碗,钟沛儿没说什么,只任劳任怨的将桌子跟碗筷收拾干净,这才揉着酸痛的脖颈回到了卧房。
“这么晚了还要上书房?”钟沛儿刚一推门,便见徐沉策朝着卧室跟书房相通的小门走去,便出声问道。
“近日来懈怠了些。”徐沉策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要不还是明日看吧。”钟沛儿顿时便想到了那个密室里的机关,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自己该不该告诉他,她已经知道那个密室的事情。
不过显然徐沉策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先睡吧,我看会书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