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陌生,周围也没有看到过多的人烟,道路两旁的灌木林凭空将黑夜增添了几分鬼魅的色彩。
钟沛儿曾经在后山上迷路过,也曾经因为黑灯瞎火的场景被埋在了陷阱里头,本还以为自己能够趁着傍晚的余晖回到石子巷,却不曾想如今却流落至此,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她如今并没有任何毒药傍身,自身也没有自保的本事,莫非就要如此流落乡野?
想到家人们的关心,钟沛儿连忙着急了起来,便忍不住打断了那对抱头痛哭的母女两个:“大姐,敢问此处离西街远吗?我还赶着回家呢。”
那农妇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转过头:“不远的,约莫着半个时辰就到了。”
这、这还不远?
钟沛儿忍不住汗颜,想到外头的景象,又是一阵纠结。
那农妇似乎是看出了钟沛儿的为难,又见女儿情绪缓和了下来,咬了咬牙便道:“姑娘若是今日不方便回家便住在这儿,虽然此地简陋,但是我也万般不会亏待了姑娘。”
“不必了。”钟沛儿连忙摆手拒绝,她定是要今日回到家的,否则家里还不翻了天?
先不说徐沉策,就是方音就够她受的了。
方音这人向来将钟沛儿视作心尖子,见女儿迟迟未归,定是在家中哭泣不已,也不知道徐沉策跟何秋云能否受得了她。
想到这里,钟沛儿更是归心似箭,此时也顾不得地上那个被刀子刺伤的人了。
她方才观察过了,既然只有那么大一滩血迹,那定是伤势不严重,等会她让那农妇帮忙包扎一下保住他性命便是,但是要想让她亲自为这十恶不赦的人诊治,她自然是不愿的。
那农妇没想到钟沛儿会拒绝,透过灯光看了她一眼,才发觉这个看上去不大起眼的女子身上的料子竟很好,眼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
想到这里,农妇便有些为难了:”此处虽然离西街不远,但是四周荒无人烟,姑娘孤身一人,如何前往?“
这古代没有路灯,夜半出门只能靠着月光跟灯笼火把,钟沛儿拿来的火把早就已经被她熄灭,妇人家中也不知有没有。
想了想,钟沛儿便有些犹豫了。
此时的时间的确不大好,女子一人在这世道上的确危险,一时之间钟沛儿也不知自己该如何。
正当几人僵持不下之时,大门外头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那大嗓门胡喊:“壮哥!壮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农妇一听这个声音,立刻着急了起来,钟沛儿猜测到那壮哥应当是这地上的男人。
果不其然,那男人听到门外的叫嚷声之后,便立刻像是满血复活了一般,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正准备大声叫喊的时候,钟沛儿却见那已经放松下来的女子,忽然上前将那名为“壮哥”的男人捂住了嘴巴,那男人还来不及说话,就被女儿一下子放倒在地。
此时门外正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农妇从没遇上过这样的状况,见女儿如此,惧怕不已。
钟沛儿见此便道:“将人弄进屋子里。”
门外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不大妙,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钟沛儿当机立断的下了这个决定,便跟那女子一起将那男人连拖带拽的弄进了屋子里。
那农妇见此更是吓得个心惊肉跳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