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林一连忙说:“徐公子,你那副图可否借我一用,明日我将这东西拿出去一同询问。”
徐沉策自然是点头。
不过一幅画罢了。
虽然林一将这药材的事情包办了,只是钟沛儿不能允许自己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若是找不到药材,莫不是要看着鬼医等死了?
如今她必须要找到旁的方子来救人。
正当几人争执不休之际,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钟沛儿跟徐沉策对视一眼,纷纷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没曾想竟是看到有个人正鬼鬼祟祟的趴在院子里,脚底下正是徐沉策搬来的破柜子。
之前那“大萝卜”实在是稀奇,钟沛儿便让徐沉策一同带回来了,没曾想竟是当了“绊脚石”,将人给摔倒了。
两人走上前去,这才发现竟是村子里的一个熟人,那人似乎是没想到屋子里竟然有人,一下子便跳了起来。
“李公子,你这是来串门?”
此人正是李成玉,许久未见,听同乡的说他已经过了乡试,明明应当是潜心修学的时候,怎的会忽然跑到他们家来?
不知为何,钟沛儿看到他便觉得心中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之前此人因着钟沛儿对他母亲的救命之恩,便要强娶她,此后却是被钟翠儿随意两句话给挑拨了去,这样的人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了。
李成玉听着钟沛儿嘲讽似的口气,立马臊红了脸,虽然他的确做错,但被人这么口气生硬的说出来,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钟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李成玉有些不服气。
对于钟沛儿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她好像过的越来越好了,看看徐沉策,当年还只是个村子边缘的人物,如今不过成婚半年,竟是被钟沛儿打扮成这副样子。
他本就身形修长,又是一身好气度,虽仍是身着布衣,如今却能看出几分有钱人家贵公子身上才有的风采,这让一直以秀才身份自居的李成玉十分不爽。
“我咄咄逼人?李公子莫不是将诗书都读进了狗肚子里去?这不问其主便越围墙进门莫不是书中所说的礼仪?李公子真真是好文采,竟真是将那诗书礼仪贯彻了个彻彻底底。”
钟沛儿本就心情不好,现在看到李成玉这人竟然偷偷摸摸跑到他们院子里来,心里更是烦闷,口气便更加生硬了。
“你——你怎能这般说话?我,我不过是想来找些药材罢了,你——”
李成玉虽然行事有几分不妥,但到底还只是个读书人,不怎么会骂人的话,所以此时面对钟沛儿这般指责,一时觉得理亏,又觉得羞愧,当即便说不出话来了。
“不问自取是为贼,李公子上我家里拿药材是何意?”钟沛儿真是被气笑了,这什么人啊,怎的还“不过是拿药材罢了。”
她也是辛辛苦苦才料理好那么多药材的,怎的他就可以随意进出别人家,随意取用了?
李成玉见她这副表情,又见徐沉策在一旁不说一语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道:“徐公子还不管管?”
“同为男子,你就如此让一个女人越过你说话?咱们可都是乡里乡亲的关系,我只是来取一些伤寒药罢了,钟姑娘这般咄咄逼人的,岂不是不近人情?”
对,她就是不近人情,钟沛儿冷哼一声,刚想反驳,却见徐沉策突然沉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