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打听过,钟沛儿一家人都是没有染病的,若是她就这么放弃了青木县所有的镇民,带着一家人跑了呢?
旁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钟沛儿这手里头可是宽松的很。
就算是到京城发展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此女多思,若是她就这么甩袖子走人了,也是没办法的。
但是如今就不同了,钟沛儿既然在几个老大夫面前表态,自然是不能离开青木县了。
就算是她的家人想要离开,那也是要斟酌斟酌的。
因而听到钟沛儿的这番话,县官大人倒是放心了许多。
他对钟沛儿有种莫名的信任感,这也是源于钟沛儿前几次立下的大功。
此女医术非凡,这几个老梆子哪里能比得上?想来若是在钟沛儿身上下下功夫,说不定还有些胜算。
钟沛儿还不知道县官大人此举留有私心,她还以为县官大人这是对自己期望有加,一时之间忽然有了莫大的压力。
县官大人也怕钟沛儿这会过来一趟,会耽误研制解药的时间,于是听她表态之后便立即派人送她回去了。
因着此事,钟沛儿好似一瞬间便被赋予重任一般。
此时的心情也不再跟以往一般轻松了,只是这种压力倒是让钟沛儿忘了自责那几个难民的死,反倒是给了她另一股莫名的勇气,继续研究下去。
只是虽然理想是好的,但是现实却是十分残酷的。
即使钟沛儿绞尽脑汁的用了多种药材来进行试验,那些难民的病情非但不见好,反倒是越发艰难了。
十日过去,难民中竟是已经有十人丧命。
那些难民对死亡早已经麻木,唯有那些去世之人的家人还在为亲人担心,也在为自己担心着。
钟沛儿心中自然不好受,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怎的就一点都没用呢?
如今已经研究了一月有余,但是这瘟疫还在不断的扼杀百姓性命。
街道上早已经寥无人烟,整个青木县,今年过年倒像是奔丧似的,许多铺子早已经空置,许多人也没了银子续铺子的约,因而只能闭门谢客。
因着很多穷苦百姓都没了赚银子的门道,城中便出现了多多少少的行窃事件,人人都缺银子花,这个年过的倒是一丁点年味都没了。
石子巷倒还好,这边离府衙比较近,而且钟沛儿又是县官大人的重点保护对象。
因而石子巷即使住着许多富庶户,倒是无人敢上前行不轨之事。
只是钟沛儿仍旧想不出任何解毒的法子,而药房里的药草也已经不够用了。
难民的数量太大,钟沛儿为了研制出解药,免费给他们药草,短短数十日便搬空了自家库存。
就连鬼医那边,也被钟沛儿搜罗一空,如今竟是连灵泉中的,早先种植的药草也已经快没了。
县官大人听闻此事,倒是派人到药铺搜寻,只是这药铺如今也是“弹尽粮绝”。
只因前些时日人人上药铺采买,无论什么药草,只要是药,就会有人购买,因而药铺里如今也找不出多少药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