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沛儿没敢说出口。
她当时也看出徐暮生跟徐沉策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寻思着这二人定是有仇,所以此时说起话来,便是颇为委婉。
徐沉策也不是不愿意跟钟沛儿说这些事儿,只是一直没想到如何开口罢了,此时听她忍不住问了起来,想了想。
“莫不是不好说?若是太为难你,我不知道也成。”钟沛儿还是知道事情轻重急缓的。
那徐暮生说的事儿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大好事儿,难不成这是徐沉策心中的那根刺?
其实钟沛儿也不是没有猜想过。
毕竟在青木县的时候,她便已经在那山洞里头偷听到了有关于徐沉策身份的事情,只是当时两人关系普通,她也没有那么不识眼色的开口去追问,不过现在可是不同了。
听她如此善解人意,徐沉策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不好说,只是时间久了,便不知道如何说起。”
当年发生过的事情一丝不落在脑海中闪过,徐沉策如何能忘掉那些久远的刻骨仇恨?
那可是杀父仇人,那汹涌的火焰如同黑洞一般将他禁锢,像是一场恶梦一般,在这十几年里时不时的闪现在脑海中,为的就是提醒他莫要忘记报仇。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飘渺,甚至还带着几分苍凉,让钟沛儿心里一惊,心中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刚想开口让他莫要说了,但徐沉策却已经张开了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钟沛儿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
“大越在十几年前还不是当今在位,那时的帝王在位八年,励精图治,为国为民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他有一同胞兄弟,此人自幼奸猾狡诈,成年后便被遣往封地,成一闲散王爷,此人无缘帝王之位后便一直怀恨在心。”
“八年中一直韬光养晦,培养己方势力,没曾想,竟是还真培养出了一批死侍。”
喘了口气,徐沉策继续道:“这人跟宫廷宫人里应外合,竟是害的先帝身体每况愈下,直到某一天朝堂之上,先帝吐血,这才发觉竟是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候。”
“此时此人竟是还假意好心寻天下能人异士为先帝祈福,但寻来的大夫都是些人模狗样的,竟是害的先帝状况越发差劲。”
说到这里,徐沉策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后来的情况想来你之后也会听说,那先帝的同胞兄弟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直捣黄龙,竟是直接带兵进宫,将帝后杀害于宫门之下。”
“先帝在位之时,育有一子,那人竟是还不肯放过此幼子,百般追杀,但那幼童倒是幸运,终究是在先帝旧部的掩护之下安全离开。”
听到这里,钟沛儿大概已经了解了徐沉策的身世。
虽然知道徐沉策的身世不大普通,也想过他曾经很有可能是什么王公贵族出身的,但是钟沛儿却是从没想过徐沉策竟是前朝太子,这当真是惊呆了钟沛儿的眼。
她来到古代之后,只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却是从没有了解过这些有关国家历史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在位皇帝的上位史竟是这般。
“你就是那个幼子。”钟沛儿笃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