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府里人不得透露,这样吧,你将此事托付给人,莫要将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薛夫人虽然缠绵病榻,但也不是个能容人欺负的。
钟沛儿方才那般做法,薛夫人只消在心里头细想一番,便能琢磨出味儿来。
其实她早有怀疑了,她这场病来的太过蹊跷,又是压根查不出病因。
即使每日汤药度日,仍旧是不见得半点好转。
薛夫人自然也在云英未嫁的时候,经受过后宅宅斗的洗礼,早不是什么单纯少女了,正巧自己也有那么点想法,如此一想,这钟沛儿倒不是个简单角色。
不过她也不会随意用旁人给的药便是了,毕竟这是私底下给的。
这厢钟沛儿回家的路上倒是碰上了点小麻烦。
“夫人,前面官府在缉拿犯人,现在过不去,不如现在旁边的酒楼用些饭菜,好垫一垫肚子?”仆妇掀开车帘,走进来对钟沛儿说道。
钟沛儿听闻,不由得问道:“可是知道犯了什么案子?”
那仆妇点点头:“说是不知谁家的奴才竟是背信弃义,偷了主人家的东西。”
这便是有些奇怪了。
“这么一说,倒也不算是什么大案子啊。”钟沛儿想了想,小心揭开车帘,这才看到四处都有官兵在搜捕,正看着呢,忽然外头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马车里是什么人,我等在缉拿官府要犯,请个方便,还劳烦各位配合。”这话便是要打开帘子搜查了。
不过钟沛儿府里的侍卫倒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便严肃反驳道:“你可知这里面是何许人家?我家主子可是当朝安平县主,又是昌平大将军夫人,如何能让你们这般搜查?”
那人似乎是被侍卫的话触动了,钟沛儿开了个缝隙,便看到那人朝着不远处的官兵走了过去,那官兵似乎像是头领。
两人交头接耳之际,钟沛儿见那官兵似乎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后便又见那方才的衙役走了过来。
“恕在下无礼,叨扰了县主,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县主见谅,若是耽误了巡捕房办案,那可就不大好看了。”
这话听着,前头倒是还好些,怎的这后头就开始威胁了似的?
府里的侍卫立刻回道:“什么案子竟是还得查到县主头上,你等莫不是以为县主会藏匿犯人不成?如此污蔑皇庭贵族,又该当何罪?”
你我各不相让,不过那衙役却是十分决绝,态度坚决的,仿佛一点都不怕得罪了钟沛儿这个二品县主似的。
这让钟沛儿有些好奇了,所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是连她都敢查?还是说,有意的?
想来能不怕得罪自己的,那便是只有上头几位了,除却那几人,即使旁人有心想找麻烦,也不会这般明目张胆了。
想来这犯人定是犯下大罪,不可能单单是什么偷东西之类的,即使是偷东西,想来这东西定是事关重大。
“我等并没有冒犯县主的意思,只是公务罢了,还请县主莫要为难我们。”这衙役听到侍卫的话,忽然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