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作为一个大夫,你竟是连自个儿怀孕了都不知道。”鬼医没好气的对她说道。
钟沛儿却皱起了眉头,鬼医见此,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这娃儿已有快两个月了,你若是不想留,便落了吧,此事我不会告诉旁人。”
这是什么话?
钟沛儿一听,便反驳道;“为何要落掉?这孩子我当然要!”
不过师傅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钟沛儿朝着鬼医看去,却见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同情,这才反应过来,生怕鬼医误会,便连忙解释道;“徐暮生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还是隔了一个多月装病才见到他的,再然后我便用假死逃脱,师傅你这是想什么呢!”
鬼医定是以为这孩子是徐暮生的。
想到这里,钟沛儿无语,但是也不免有些担忧。
这孩子来的的确不是时候,就连师傅都误会了,若是徐沉策知晓此事,是否也会误会自己呢?
钟沛儿不得而知,想到自个儿如今孤身一人在此地,也不知家人如何了,便等不及鬼医回话,连忙继续哑着嗓子问道:“师傅可知我家人如今如何了?”
在那个金丝笼里,钟沛儿当真觉得自个儿就是被人家娇养的金丝雀。
那个笼子里头处处透着冰冷的意味,即使再有如何荣华富贵,但人一旦没了自由,那一切便全是虚妄,她可不想因为这些荣华富贵,而让自己丢失了自由。
鬼医这才明白过来,见钟沛儿焦急,便摇了摇头:“你家人暂且不知你还活着的事实,不过为师还是劝你莫要相认。”
“你此次假死之事多有蹊跷,那徐暮生当下反应不过来,但是难保日后不会反应过来,你母亲若是不小心透露了出去,难保不会出现问题。”
这徐暮生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知道钟沛儿以假死逃离,定是会勃然大怒。
更何况,钟沛儿如今这个身份也实在是不适合再次出现在京城,唯一的出路便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一切全都平息了之后再回来。
只是这样,钟沛儿又不满意了,于是便道;“好,我不与母亲相认便是了,只是师傅,我相公总能同我相认吧,他定是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的。”
两人成亲这么久了,钟沛儿对徐沉策还是十分信任的。
想到徐沉策如今定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便想着先跟他透露一番,莫要让旁人再为自己那般担忧。
钟沛儿想的好,但却不曾想鬼医竟是摇了摇头:“你丈夫三日之前,便已经动身前往边疆打仗,如今京城只有你婆婆跟你母亲二人。”
“为师今日冒险将你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便是不想让你再次步入京城。”
寥寥数语,鬼医便是将事情全都给钟沛儿掰扯清楚。
钟沛儿一听,脸色大变:“边疆岭南?这不是才没过多久吗?怎的又去打仗了?”
身在金丝笼的钟沛儿丝毫不知道这一切,方才还沉浸着即将要跟家人团聚的兴奋当中,只是没想到现实竟是给了自己如此沉重的一击。
距离上次徐沉策从岭南回来,也就才将将大半年的时间,怎的如今又是要去那边疆苦寒之地打仗了?
“边疆南蛮北蛮来犯,斩了来使,向大越下了战帖,徐家那小子此次前去,便是不那么容易回来的了。”鬼医见钟沛儿满脸挫败,微微摇了摇头。
这丫头什么都事事顺遂的,只是摊上了这么个相公,想来苦日子还有的是。
这徐家小子此次被徐暮生那残暴新帝派去打仗,带的兵将唯有南蛮北蛮的一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十分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