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璴命全军加速飞行,尽快落到冰顶上去安营休息。
先锋营很快便来到了冰顶上空,众人按落云头纷纷跳下去。
这座高耸入云的冰山,不知什么原因,顶子像被巨刀削掉了一截,山尖齐齐断裂,倒插在雪中,正好形成一座平顶的冰仞极峰。
平滑的顶上宽约几十丈,却没有积雪。原来是山太高,劲风凛冽,雪还没来得及落脚,转眼就被风无情地吹散了。
冰顶顶面光滑坚硬透明,从上往下去,似乎能看到底,只是地下太深,只隐约看到下面黑乎乎的,辨不出有什么东西。
众人小心踏在冰顶上,饶是这样还是时不时能听到接二连三扑通扑通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人哎吆骂娘。先锋营的糙汉们体大身重,滑上一跤,那滋味肯定脆爽。
神狼先锋们取出食物,想就着风吃些再赶路,却发现牛羊都已经冻得铁硬,根本无法下口。
玉璴命会使驭火术的先锋聚在一起,施法将冰山化出一个坑来。立刻就有几个先锋自荐,使起了自家五花八门的驭火术,冰顶上像人间过节一样,燃起无数团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焰火。
不一会就在山顶化出一个大池子,池中的水热气腾腾,清澈见底,能看见水下万年的坚冰。
将士们热情高涨,将冻牛羊扔入池中,牛羊入水嗤地发出让人充满希望的声音。然而驭火术一停,池中之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冰封。根本来不及拿出牛羊,就连水一起重新被冻住。众将愁苦,尤其那几个施法的更是愁苦。
那几个会驭火术的神狼来自漠南,漠西的雪狼族不擅长驭火。平日里在漠东先锋营里,雪狼族仗着人多,没少挤兑占少数的丛林神狼。此时却巴巴地等着这几匹受过自己欺负的丛林狼来解燃胃之急,真是风水轮流转,不免担忧这几个人会趁机拿架子,不给雪狼族化食物。
玉璴对他们之间的分歧早有耳闻。本来就是临时凑在一起的杂牌军,又都是脑子里少弯儿的主,一言不合就要动粗,短期内想完全团结一心,不大可能。
尤其这次征讨极仙山,于漠南丛林狼来说根本没有好处。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再颠沛流离,过那没有归属的流浪日子,才趁招募的机会来投靠草原狼王。既然来了当然要鼎力效劳,他们都知道身在军营将令如山,不可违扭。
那几个丛林狼其实也没那么小心眼,只不过法力有限,化那么一大池子万年坚冰,不一会就在骤风疾雪中汗如雨下,然而水化得还是没有冻得快。
这个世界在哪儿都总会有几个爱搅屎的棍子,雪狼族立刻就有人发声:“你们几个是故意的吧,想看着咱们雪狼族活活饿死在这冰天雪地里,好让你们丛林狼独占先锋营。”
众狼一听,立刻自动站成两派,一派黑压压三百多人,是雪狼族的人,另一派明显稀疏,只有一百来人,自然是丛林狼的人。还有几个哪派都不站,只站在玉璴身后。
“是哪个不开眼的在那胡咧咧,爷爷刀下倒想见识见识!”丛林狼这边立刻有人回应。
两派人站在大池子两侧,虎视眈眈,剑拔弩张,个个呲着呀,有的一着急现出了原形,在冰上噌噌刨着爪子,滋滋划出一道道白森森的印子。两派神狼剑拔弩张,随时准备大干一架。
玉璴脑袋也大了两圈,都什么时候了,这些没脑子的狼还在这里比横!
眼望着两波糙汉就要动手,这是敌人的影子还没见到,自己就先内讧上了,还怎么征讨强大的敌人?
她情急之下,呼地飞到池中已经冻硬的一只牛背上,好显得高一些,双拳一抱:“众位好汉息怒!听我讲两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