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芷手握成拳，开心的偷偷做了个胜利的姿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回道：“嗯嗯，那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好。”

康芷得到回应，刚低落的小心思又雀跃起来，鼻腔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挂了电话起身准备早点休息。

回头见康祈墨还站在楼梯口，笑吟吟的眉目不自觉的就平复了。

目带疏离的看了眼以往敬重的父亲，热情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默然和失望。

康芷收回视线，如同没看见眼前的人一般，抬脚朝楼上去。

“小芷…”康祈墨出声叫住女儿。

本以为女儿会停下来，却不想只是身形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上楼。

康祈墨眉头皱起，温润的气质也微微有些凝滞，抬头看着女儿背影，出声说道：“离他远一点。”

现在各方旁系都开始聚拢，虽然只是虾兵蟹将，但如果抱团取暖，那即使是虾兵蟹将威力也会不同凡响。

嫡系是有足够的势力，只是如果真的硬拼起来，嫡系并不会取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何况还有上头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康家家业庞大，谁都想分一杯羹，若真跟旁系对立…

只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康芷听了嗤笑一声，背对着康祈墨笑的很是讽刺，右手紧握着楼梯扶手，力道之大将黑檀实木的扶手硬生生的捏凹了进去。

半晌过去，康芷才幽幽问道：“爸，你还是我爸吗？”

康祈墨听了嘴唇动动，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女儿，最终只是化成一抹苦笑。

康芷没得到回答，心底不禁又失望一分，转过身低眸俯视楼梯下的父亲，低声说道：

“小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人要知恩，要知足，要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