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啊，我就和你说，钱很好用吧。”太白金星笑，“地藏的第二招再怎么擅长防守，也挡不住这种以钱养钱的攻击啊。”

“是吗？”月柔冷笑一声，“我怎么觉得，地藏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减损。”

“没有减损？”太白金星冷哼一声，他想说话，眼光却忍不住看向了那堵雷曼兄弟打造出来的怨恨火墙，火墙之中，一个消瘦黑影正双手合十稳稳地站着。

这人身边九珠互相环绕，有如行星守护着太阳，又有如一个强而有力的阵法，将位居中心的地藏，滴火不漏地紧紧守着。

“伤不了你？我告诉你，这只是暂时的。”太白金星冷冷哼了一声，“雷曼兄弟债券的力量并不只有爆炸力而已，它真正可怕的是??”

“是什么？”月柔问。

“没有尽头。”太白金星如此说，“它用一个目标物创造出债券，再用债券创造出新的债券，新的债券又繁衍出更新更复杂更多样化的债券，每个债券都会引爆一波炸裂，如同恶梦蔓延，病毒传播，永远不会停止。”

“不会停止??”月柔看向了那团不断燃烧的火焰之墙，果然，里面的火焰像是有生命的病毒体，不断地分裂繁衍，然后愈增愈大，深陷其中的菩提九珠，所承受的压力也随之增强。

而这时，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黑白无常也发出了咯咯的冷笑。

“雷曼兄弟，对，我记得这一招，这是金钱游戏的顶峰，当年在阳世爆发雷曼兄弟事件后，不知道有多少公司倒闭，有多少人抑郁而死，让我们阴界生意变得很好哩。”白无常说。

“不只如此，后来太白金星做了实验，他以雷曼兄弟为原型创造出来的火焰，丢到了东方的某个小镇进行测试，结果该火焰不断蔓延。”白无常说，“不只烧光了那小镇和小镇里所有的魂魄，接着蔓延到隔壁城镇，又烧光了里面的一切，最后连烧了十一个小镇，死了三十几万个阴魂才结束。”

“那次测试死这么多人，我怎么不知道？”月柔惊。

“怎么会让你知道？你和孟婆一样多嘴，不，你比孟婆好一些。”白无常冷笑，“她比你更不合群，要不是她的『孟婆汤』与『记忆风铃』是阴界与阳世之间不可或缺的把关工具，老子早就用索命铃把她炼入『无尽地狱』里了。”

“这么惨烈的测试??”月柔的眼神看向了站在远处，面容严肃的天相岳老。“岳老知道吗？”

“老大？老大当然知道，咯咯咯咯。”黑无常说话了，“因为那把火，可是他亲自出手灭去的。”

“他明明都知道，但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吗??”

“太阴星月柔啊，天相星他老早就不是你熟识的天相啦，咯咯咯咯。”白无常笑声尖锐，“现在的他，可是和我们一挂的，迟早要统一整个阴界。”

月柔看着眼前不断繁殖，不断巨大化，又即将造成下一个毁灭事件的雷曼兄弟之火，再看向远处凝视着这一切的岳老。

月柔的心，飞回了当年，在帮会与政府大战之前，他们还不是六王魂，那个他们仍是普通阴魂，连主星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年代。

那时的天相，沉默而憨厚，勇敢而可靠，曾是月柔认为最值得相信的男人，如今，却准备只手遮天，满心要统一阴界。

这些年，天相，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她的耳边，又继续传来白无常尖锐难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