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想，我们又要丢掉这次去天空殿的车票了。”莫言以下巴比了比前方。

前方那里，司机已经把海龟转向，改朝着岸边前进，嘴里还不断碎碎念着。“不载啦不载啦这样下去几条命都不够赔啊。”

此刻，海龟停回了海边，而那位从刺客虎口中逃生的普通人司机，此刻正对着琴和莫言，不断低头鞠躬。

“很抱歉，虽然感谢两位救了我的性命，但，但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这趟旅程，我真的无法再当司机了。”

此时此刻，琴、莫言，以及司机正站在海边，旁边停着刚刚的海龟出租车，海龟正大口吃着它的慰劳品，一大盆幽灵海草。

“真的没办法吗？我们可以把这趟旅程的价码，拉高到五倍??”琴说。

“对不起，就算十倍、二十倍，没了命也没办法花啊。”司机哭丧着脸，“这一路上只要你们一上海龟出租车，刺客也马上跟着登船，没人敢接你们的单了。”

“嗯。”琴叹了口气。她清楚这一路上的状况，这些来自政府的刺客，源源不绝地干扰他们，而这一次更可恶，将目标锁定了普通人司机，害司机差点丧命。

“嘿，司机，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嘿？”这时，莫言说话了。

“敝人，敝人叫做老王。”

“老王，这偌大的海边，上千台海上交通工具，上千名司机。”莫言说，“有没有谁是最有胆识，敢赚这笔钱的？”

“亡命之徒是有几个，但我怕不容易。”

“不容易？”莫言皱眉。

“你知道，我们这些在海边讨生活的，背后的靠山是谁？”老王说，“是海帮啊。”

“海帮？”莫言眉毛微微扬起，“你是说，龙池和凤阁主持的海帮吗？那又如何呢？”

“既然您知道龙池凤阁两位，那您一定听过道帮大战吧？那一战死了不少阴界好手，其中更包括我们海帮的老大龙池。”老王说到这，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见过龙池老大一面，他豪爽大度的模样仍深留我心，可惜他在道帮大战中身亡了。”

“嗯，龙池之死，这倒是听过。”

“龙池死后，由他夫人凤阁掌权，凤阁夫人长年位列副帮主，处事公平，做事细心，功夫高强，海帮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老王说。

“既然如此，那又顾虑什么？”

“顾虑就是海帮这几年转为由夫人掌权，变得无比低调，那种会惹上政府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老王说，“那些亡命之徒就算想接，如果没有海帮点头，他们也不敢接。”

“等等，你们龙池大哥死了，凤阁夫人应该很伤心吧？”琴提出疑问。

“当然啊，听说这半年，每天早上都可见夫人眼角泪痕。”

“我与凤阁从未见面，但她能掌控一个大帮，想必是性格刚烈之女，她深爱之人死去，应该会试图报仇才是。”琴歪头，“怎么会反而退缩？”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老王说，“但帮内气氛确实是如此啊。”

“嗯。”琴歪着头，她心想，如果是她自己一定会想办法狠揍政府几顿，替龙池报仇吧。

现在的凤阁之所以选择低调，是因为想报仇报不了仇？还是真的怕了？

“是啊，对不起。”老王司机再次鞠躬，语气恳切。“这一次，我们真的帮不了你们，但我发誓我不会把你们的行踪告诉任何人！赌上我海帮一员的名誉！”

“好，就这样。”莫言掏出了一张面额上万的支票，放在老王面前。“拿去吧。”

“这、这，我受之不起。”

“拿吧。”琴说，“刚刚还害你差点送命。”

“好，谢谢，谢谢。”司机老王就这样边后退，边道谢，在沙滩上渐渐远去，离开了莫言与琴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