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你称赞我的巨鲸，我也与有荣焉。”凤阁的声音，从鲸鱼头部那一侧传来，因为一切已经透明，琴也不确定凤阁究竟在何处？“再过十五分钟，我们就会到天空殿了。”

十五分钟吗？琴坐了下来，凝视着夜空。

在这短暂的片段，她又想起了几年前她刚回到阴界的点滴往事。

“喂，莫言。”琴说，“你觉得，我到底是不是武曲？”

“你现在问这干嘛？等会不就知道答案了吗？”莫言虽然透明，但声音仍从旁侧传来。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长生星，是去闯台风寻找怒风高丽菜的时候??”琴坐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仰望着满天星空。

“嗯。”

“那时候，说要带我去问长生星的人，是小天。”琴说，“小天虽然对我很严格，但却是一个真心对我很好的人，那时候要不是有他，我早就被杀死了。”

“嗯。”莫言没有接话，只是听着。

“当长生星说我不是武曲的时候，我自以为的世界突然崩塌，那些跟随我的人都变了，尤其是那两人。”琴说到这，头低了下去。“小才和小杰，是的，就是他们，他们杀了大耗，我还记得大耗的梦想是做出天下第一锅的味道，而当他们两个也要杀我的时候??”

“嗯。”

“是小天出手救了我。”琴说到这，轻叹了一口气。“他以一个丙等的星格，一个人去拖延两个甲等星的攻击，硬是争取时间让我逃走，而最后，他也因此牺牲了。”

“嗯。”

“我记得，当时我哭着说：『我不是武曲，怎么办？怎么办？』而小天身受重伤，仍微笑着告诉我：『你是不是武曲，重要吗？你就是你啊。』”琴说到这，声音转低。“这几年我在阴界各地闯荡，常常想起这句话，我就是我，就用我的方式活着就好。”

忽然，琴感觉到肩膀被一个东西碰了两下，琴讶异回头，她发现竟是一条手帕。

给她手帕的人，自然就是莫言。

“你知道，一个人如果不够漂亮??哭起来会更丑的。”莫言语调放轻。

“你又说我丑！”琴瞪了莫言一眼，还是接过了手帕，在她湿润的眼角擦了擦。

“好好好，你不丑。”莫言的声音，此刻悠远但诚挚。“我觉得，你现在很好。”

“很好？”

“无论今日的结果，你是不是武曲，你都已经是你了，你就是琴，活过台风，闯过鼠窟，走过猫街，出入道帮，救过地藏，你早就闯荡出自己的名号，你是琴。”莫言说到这微微一顿，“无庸置疑。”

你是琴，无庸置疑。

“嗯。”琴凝视着前方，他们早已脱离了宽阔的海洋，此刻在一座一座如山的云层间翱翔。

她了解莫言，这人嘴巴很坏，但不会说谎，更不屑奉承。

这句话，已经是给琴最高的称赞。

“那莫言，”琴笑，“那我们的约定别忘了。”

“啥约定？”

“我要成立黑帮，而你要当我的第一号帮众，甚至当副帮主。”琴调皮地笑着，“还要帮我想想，这黑帮究竟要做什么生意？”

“放屁嘿！”莫言叫了出来，“老子还没答应你好吗！”

“说好了，不可以反悔，啦啦啦。”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