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屋里倒凉快!用了不少冰吧。”常昭笑着打量了屋子几眼。
墙是新粉的,簇新的黑漆家具,漆面光可鉴人,炕上搭着大红色的软缎引枕,两侧的几子上都没有什么装饰,墙上却挂着一幅梅兰竹双面绣,炕桌上是一座尺高的紫玉花樽,通体没有半点杂质,在日光照耀下透出水晶般的光彩。
这么名贵的东西,只怕永宁侯府里也找不出一二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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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昭看着就长舒了一口气,笑道:“这桩婚事,文表哥倒是保对了,你是个有福的。”
文表哥文宏?
常曦奇道:“怎么是他保的媒?”
“你还不知道吗?”常昭递给靖哥儿一块糕,一边笑道:“文表哥逢人便说自己是你们两个的媒人,他那武馆里全是些官家子弟,最爱传递消息,现在大半个京都已经传遍了!”
这个家伙!
常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也别动气,他那个人就是那样大喇喇的性子。”常昭笑着安慰几句,就朝着常曦使了个眼色。
常曦会意,摆手让丫鬟们都出去远远的守着。
“大太太来找过你不曾?”屋里没了旁人,常昭直接开口问道。
常曦把回帽儿胡同时,五奶奶说的事又跟常昭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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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被我拒绝了以后,她倒是没有再上门找过我。”
常昭闻言就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里,她已经去我那里找了六次了!”她罕见的面带怒色,嗔道:“如今侯府上下都在议论,说我娘家穷得揭不开锅了,大太太是上门来找我借银子的!”
这下可轮到常曦惊讶了。
“可她一次都没来找过我。”常曦奇道:“难道是姐夫能和长公主说上话,她这才锲而不舍?”qqxδnew
“我们跟长公主府可没有什么深交!”常昭连忙辩解道。
“她不过是看我脸软好说话,这才缠着我不放的。”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想当初,咱们在京都住时,你对大太太一向不亲近,我还劝过你好几次,叫你不要那么强硬······如今看来,竟还是强硬一些的好!”
常昭从前可是最敬重长辈的,今天却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这件事,不是你我能拦得住的。”常曦冷笑一声,“宫里的工程,水有多深咱们都不清楚,大房却利令智昏,如此不知轻重,我这次回去,还是要跟父亲提一提才好!”
“怎么提呢?”常昭无奈地道:“不管咱们两个参不参与,大老爷和父亲是亲兄弟,出了任何事,咱们家都跑不掉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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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一半,她说不下去了,睁大眼睛看着常曦,满脸的不可置信。
常曦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清冷的眼中有寒芒闪过:“除非分家!”
常昭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话吓呆住了。
“你疯了!”她马上反应过来,急得脸色通红:“你一个晚辈,怎么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这些话,是常曦早就深思熟虑过的,此时面对着长姐,她冷声道:“不分家当然也可以,只不过,大太太以后仍然会肆无忌惮地去找你,去提各种各样的无理要求!三房所有女眷的清誉都要因为大房而一损再损!以后我们三房的脑袋仍然要别在他们大房的裤腰带上过日子,永远提心吊胆!”
她的话越说越快,语气越来越凌厉,常昭被她的气势惊住了,一时懵在那里。
“为了给大房填窟窿,你我姐妹二人不得不低头向丈夫家借银子,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得清!而大太太竟然还以还钱作为要挟,逼着我们去讨人情!”
她定定地看着常昭,冷声道:“光是这一次,三房就已经被掏空了,那可是我们常家先祖几辈子的积蓄!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怎么办?我们三房可还有第二笔一百万两白银能够拿得出来?我们三房可还有更多的女婿,可以让她腆着脸跑来借银子?!”
这义正辞严的一席话,说得常昭心头巨震!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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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那里还经得起这样的磋磨了?
六妹陪嫁的银子,可是父亲靠卖画卖字,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如今他们在济州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不敢往深里想······
如果能分家······
说句大不敬的话,对她们姐妹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是这样的大事,她们怎么能做主呢?
常昭到底是主持过多年中馈的当家主母,在一开始的震惊过后,已经迅速冷静了下来。
怎么做?
她不由看向了常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