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瞬坐在尹香的床边并没有躺上去,反而是牵着尹香的手。
而郑瞬的目光闪烁,心里也在忧愁着前朝的一切事宜。
如今那些本就手握大权的大臣们,却肆意找着理由,一日一日拖下去,许多事情都需要赵愠亲力亲为,而这样就会将所有事情拖得慢上好几倍。
而假以时日,赵愠也会因此而感觉身心俱累,到时怕是无力管理朝政。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赶紧想出将这些困局早些打乱的手法。
反观殷觉敏这一面。
殷觉敏自从被罢官打配到原本的书院里学习之后,便也只做着书生该做的事,也不像从前那般,总是关心着朝政上的事情。
这倒是让暗中看着他的几股势力放松了对他的警惕,甚至觉得如今被皇帝抛弃的这枚棋子早就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看得重用。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殷觉敏特蚁坐下的局面,就是想要麻痹这些人的神经。
果然看着自己一日又一日的沉迷在书房的图书馆内,殷觉敏能够明确的感觉到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少了几分。
直到这冬天的第二场雪。
那天的天气本来还算温和,不知怎的,却突然之间骤降大雪。
甚至这大雪皑皑,都有些挡了他的路途。
书院虽然有专门的小书童,特已清出了一排小小的路,共诸位学子行走。
但是那一日的殷觉敏却是在外喝了酒回来并没有看到路,一脚深一脚浅,不知道踩到了哪儿,就直接整个人的全都被埋在了雪里。
又因为喝了酒,头脑有几分不清晰,而雪天本来人流稀少,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不曾回来的殷觉敏。
直到将近两个时辰之后,才被人从雪里发现,将殷觉敏转移到书院当中的厢房。
而大雪皑皑,他那双腿又彻底中了寒风,知觉便倒在床上不起,连续几日,也请过好几拨的大夫,却始终没有好转。
而也就自从这一日起,殷觉敏的神色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便如脱了水的马,瘫在地上。
书院里几个平日里也算十分倚重他的太傅见状也有些心疼。
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的学生,总是要劝慰几句。
“虽说如今你这双腿确实有些不妥,但却也不曾全部坏死,我已禀奏陛下和侯爷,让他们派最好的医师来救,你要相信这世道是绝不会让你就这般堕落的。”
看着面前披散着头发,犹如一个疯子一般的殷觉敏,老师还是有些耐心的劝慰的。
可瞧着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里时,那老师又有几分烦躁。
自己这辈子所教出来的学子,一查又是一查,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些学子而得到什么好的待遇。
如今初元劝慰殷觉敏,也不过是不想看着殷觉敏,这么一个好的苗子到最后却被毁得一干二净。
直到过了许久,那老师都要被气得摔袖离去的时候。
殷觉敏抬起头,露出了带着血丝的双眼。
“老师,你是那些年里一直都鼓励我的人,也是…试图将我从泥潭拽上来的人,我不忍心瞒你,但也希望你不必因此而太过于担忧我的处境,我如今所为都是在计划之中。”
今日只有老师一个人来看,他自然也不必像从前,一般一直瞒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