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程杏醒来时，还是觉得身体很疲惫。

或许是因为最近过于忙碌的原因，她没有多想。

刚从被窝里坐起来，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小纸条，以及纸条上方压着的一瓶药。

【程小姐，这是新配的药，一天一粒，记得吃。】

字迹锋锐，力透纸背，是谢钦留的。

自怀孕后，他就给她备了温补养护的药。

程杏之前还按时吃，可流产后就没有再吃过了。

孩子不在了，她还吃那些做什么。

不过。

现在程杏不想让谢钦知道，她已经流过产了。

所以，她忍着心口的疼痛，拧开了瓶盖。

大约还念着她怕苦，药丸的外面，特意包了层糖衣。

闻起来，也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程杏没喝水，面不改色吞了一粒。

入口很甜，甜到她觉得很苦。仟仟尛哾

苦到她想哭。

“叮。”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

程杏按着眼角，点开微信里奶奶的语音。

“阿杏，咸菜我已经给你邮过去了，大概这两天就能到，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奶奶在多腌点，等你过年回来吃。”

“给你爸的，是那个红盖子的瓶子。他就好那口萝卜干，其他的他也不吃，你都自己留着。”

“阿杏，奶奶就你和你爸爸两个亲人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奶奶说，千万别自己挺着。”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记得还有奶奶呢！”

听完奶奶的话，程杏眼眶里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哭着蹲了下去。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妈妈不该因为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就抹杀你来这世上的机会。

对不起。

她蹲在地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