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御史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掏出丝绢捂住口鼻,往后退,杀这么多人,他可不想脏了衣服。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替陛下治罪吗!!”
徐恒生拉住缰绳,坐在马上,对万御史怒斥着。
“证据不足,说杀人便杀人!你把我朝百姓当成什么了!你家的牲口么!”
徐恒生指着那些渐渐止住痛哭哀嚎的流民道,
“手无寸铁的百姓,能被你当成反贼滥杀!你这种人也配当官?!”
那些流民见一位浅白布袍的俊逸少年竟敢对万御史和一大群兵士对峙,帮他们说话。
感觉像做梦一样。
“娘的哪来的不要命的,敢骂本官!来人拿下!一会跟这些流民一起杀了。”
万御史见这小子穿的是白布麻衣,就知道他不过是个布衣百姓。
估计是年轻气盛好上头,见了这种场面就想逞英雄。
“等你下辈子再投胎时候,记得心眼长大点,胆子长小点!小子!”
万御史擦擦头上被阳关晒出的汗,看看日头。
“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都杀了...”
那些围着的兵士便杀气腾腾直扑向徐恒生。
徐恒生神情严厉,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便高声道,“我有玉牌在此,看谁敢放肆!”
围上去的兵士一看便全体呆愣,楞了片刻,便兵兵乓乓跪倒一片。
吓的万御史手里擦汗的绸布都掉了!
“着你等将万国俊抓住!安抚百姓!”徐恒生举着玉牌道。
“假的!这人是假的!你们别听他胡说!我乃八品监察御史,你是什么人!区区一身麻衣敢抓我,当心诛九族!”
万御史很吃力的从地上爬起吼道。
“你八品,巧了,我也是八品,你想怎么地?”
徐恒生骑着马,居高临下的将手中玉牌亮在御史面前。
万御史定眼仔细瞧了之后,再次吓摊在地,起不来了。
牌子是真的!
陛下不是说岭南这带由自己负责查办,为什么,为什么还有别人!
万御史想不通,他觉得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就在万御史偷偷摸摸想喊个兵士过来好吩咐话时。
徐恒生便让人控制住万御史,“老实呆着别动!一会就有人来处理你!”
等不过半个时辰,最近一处的县衙县令,便带着一众人马来接应徐恒生了。
徐恒生亮出女皇陛下亲赐的玉牌,“既然事情已弄大,劳烦诸位带我去见冯公吧,正好有事一起说。”
县令安抚完百姓遣散,抓着万御史,便恭敬送徐恒生上了马车,前往赵国公冯盎所在地去了。
到了国公府邸,见了冯公,互相问候一下,徐恒生便将自己所见说与国公听。
“此人此事,待我回京后,必会向陛下详实禀告,在此期间,这万御史还需在岭南关押几日,国公费心。”
赵国公冯盎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男,就是个子稍微矮了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气势。
“此等小事你尽管放心。”
冯盎虽为岭南王,但对女皇陛下一向忠心,据说在女皇陛下年轻时候,就很仰慕她。
这种事自不用徐恒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