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跟姑娘一起去吗?”
盛筱淑反问:“为什么?”
徐安理所当然道:“您说的,那人会武功,青云山附近又人烟罕至,万一那人起了什么歹心……”
“我一个在路边摆破烂风水屋的普通老百姓,身边忽然多了个身手不凡的保镖,你是把人家当傻子吗?”
徐安:“……”
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啊。
盛筱淑道:“放心吧,既然这个池家是真的存在,我觉得那个池舟应当不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再不济,山上还有我雇的那些人,关键时候也有个保障。”
话说到这份上,徐安也不好再插手了,而且他知道,盛筱淑别的不说,看人那是一等一的准,因此也只好让她多注意安全了。
翌日,盛筱淑嘴里叼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手里还拿了一纸袋,晃晃悠悠来到她的风水小屋门前的时候,池舟已经等在那里了。
跟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看上去要年轻一点,面色苍白带着病容,初春的天气并不算太冷,但是这人身上却裹了一个看上去就很厚的披风。
披风也是一样有不少破洞,但是从材质上来看原本应当挺值钱的。
他虽然看上去憔悴得很,却跟总是板着脸的池舟不同,见人就带三分笑意,有谁和他对上视线,就眼角微挑,笑容不要钱似的无差别放送,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
应该就是池舟的弟弟,池南了。
盛筱淑颇为惊讶,对池舟说:“路途虽然不远,但也是要爬山的,你确定你弟弟撑得住?”
说话的却是池南,他礼貌性地微微弯了腰,微笑着说:“是我一定要跟来的,我的病虽然会要命,但是不发作的时候跟常人无异。如果这趟找不着药,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盛筱淑听他这发言,倒好像要比池舟更成熟冷静些。
果然是人有不同啊。
既然是这样,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她摸了摸下巴,说:“方便问一下你这是什么病吗?有何症状,啊,不要误会,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大夫,也许有办法。”
池舟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池南先他一步没事人一样解释道:“我这病是怪病,看了许多大夫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发作的时候浑身疼痛,还有比较严重的发烧,日常口中无味,累得狠了会头晕目眩。不过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顿了顿,他又说:“姑娘带我们去青云山已经是大恩大德,这债就够我们还上不知道多长时日了。再要别的,吃些名贵珍稀的药,我们可真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这话他的语调轻松,但是盛筱淑已经感受到了这里面的沉重分量。
她想了想,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将手里一油皮纸袋的包子塞到池南手里,冲着他眨眨眼睛:“好吧,忘了告诉你们,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办,就一会儿,你们先吃个早饭。”
池南愣了愣。
手里的油皮纸袋热乎乎的,香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似乎已经是许久没有闻到过的肉香了。
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那穿着一身江湖短打,着装利索的女人已经身手矫健地窜进小屋的门里去了。
盛筱淑关上门。
时辰太早,阿严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