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
盛筱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让那位速度快点。”
说完跟着汪宁离开镇子,来到了她口中的宅院。
地方不大,看得出来有些破败,人也很少,应该是最近才专门收拾出来的。
汪宁飞快说:“是,是我的堂弟汪华,就在一个时辰前忽然开始说胡话,我就连忙来找姑娘了。”
虽然大概率不是疫病,宅院里来往的人还是蒙上了面罩,汪宁也给盛筱淑拿了一个。
一走进去,盛筱淑就闻到了一股很怪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算不上臭,也就她刚刚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闻到了一瞬。
但是她确认这不是错觉。
房间里没有别人,汪华侧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惨白的。
汪宁飞快解释道:“为了不让他乱动,我们把他打晕了。”
刚刚将人翻了个身的盛筱淑也发现了,这哥们后脑勺上有好大一块淤青。
啧啧,看来一点情面没留啊。
和汪宁之前说的一样,这个人浑身滚烫,贴在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半,晕过去了还无意识地咬着牙,似乎十分痛苦。
她将人扒拉来扒拉去,忽然目光一凝。
看见他的袖口上有一个小小的绿点。
盛筱淑抽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绿点”给拿了下来,拿进了一看,是小半截狗尾巴草的果实。
松针一般,只不过比松针要更软更短更细。
汪宁也看见了,问道:“这是谷莠子?有什么不对吗?”
盛筱淑:“他今天出门了?”
“他……”
汪宁还没来得及解释,一个下人“噔噔噔”地跑了过来,“大小姐,来了两个客人,说是来找这位姑娘的。”
“快请。”
片刻后,池舟带着林尽痴来了。
他先对盛筱淑点点头,算打了招呼,然后立马看向了床上的人。
诊脉看相一套流程下来,林尽痴温润的眉毛皱了起来。
盛筱淑问:“怎么,很棘手?”
林尽痴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汪宁后才道:“好消息是基本能确认,这是中毒。”
在场的人都睁大眼睛,尤其是汪宁,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历来的涵养让她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问。
“坏消息,这毒我解不了。”
盛筱淑问:“有办法缓解吗?”
林尽痴皱皱眉:“很难,如果我学生在的话,可能有三成把握。”
他没有将浅茴的名字当着汪宁的面说出来,盛筱淑领了他的情,她点点头:“那拜托先生去问问了。按照往常的经验,这个人可能撑不过今晚。”
林尽痴点点下巴。
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赶马车的车童,池舟出去吩咐车童回书院叫人了。
这个时候汪宁终于忍不住问:“真,真的是中毒吗?”
被质疑的林尽痴好脾气地点头,“有九成把握。”
“可是我们汪家自认没有得罪这么很我们的仇家,而且,而且之前他们吃住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们没事呢?”
这个问题倒让林尽痴沉默了。
他只是医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作为一个全然的局外人,他当然也说不清楚。
眼看汪宁有些激动,盛筱淑说:“中毒,至少非鬼神之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