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盛筱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裹紧了衣服还是有一股挡不住的阴寒从脚底板五脏六腑里钻。
一缕没什么温度的天光从高而窄的小窗里漏下来,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线天空,十分压抑。
她站起来绕着铺了干稻草的牢房走了几圈,同时在心里止不住地吐槽。
一个小小的福溪镇,到底为什么要修个这么大的牢房?
这大小和数量都比得上一个县的规模了。
但是又因为福溪地窄人少,牢房就死命往下建,足足挖了三层,每下一层温度就急剧降低。
盛筱淑不知道是有人针对自己还是怎么,她偏偏被关进了地下三层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不仅阴冷潮湿,这一整层都不见得有个“牢友”。
除了每日来送饭查房的衙役,她已经整整三天没见过活人了。
冷还是其次,反而是那种仿佛被全世界遗忘的孤独感更令人受不了。
走了几圈,感觉身体稍微有了点热量后,盛筱淑重新坐了下来,喘了口粗气。
她很认床,还有些畏寒,这三天一直没睡好,现在走几步路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好在她的脑子还是清楚的。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是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但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确实不少。不说别人,徐安和和池舟他们怎么也该前来探望一番。
但是这都三天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福溪镇的大牢也没有什么不能探望的破规矩,这样徐安他们都还没有动静,盛筱淑不得不怀疑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之前她还有些不确定,但是现在想明白了。
这就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她。
她靠着冰冷的墙,眼底逐渐浮出一层冷色。
用一条人命来陷害她,真是好手笔啊。
脑子里正想着到底是谁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空旷的大牢里忽然响起了一阵锁链碰撞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盛筱淑不陌生,是有人打开了三层的门,进来了。
但是现在还不到用饭时间。
盛筱淑目光微微一凛,心里提起了戒备,但是面上还是懒懒地靠在床上,仿佛对来人并不感兴趣似的。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停在了她的牢房前。
一个是常来给她送饭的衙役,另外一个……
是杨雁行。
衙役扫了一眼盛筱淑,对杨雁行说:“速度快点,别耽误。”
然后转身离开了。
盛筱淑心里一凛。
但是面上依旧保持着镇静,她云淡风轻地看向杨雁行。
这个前几天还险些崩溃的中年女人此刻目光沉静得可怕,根本没有一点疯癫的迹象,她压着嗓子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认了这罪,不然你会比现在更惨。”
盛筱淑挑眉:,“哦?凭什么。”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杨雁行冷冷道:“在你的风水屋已经发现了迷惑人心智的毒药,我夫君身上也有。你还能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