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要跟我们去一趟县衙吗?”
“小虎。”
领头之人将他叫退,又对沉下脸色的盛筱淑说:“如果查明这件事确实跟你们没有关系,自然会放你们回来。”
盛筱淑眼里闪着冷冷的光,冷笑道:“你最好说到做到。”
县衙比福溪镇上那个小衙门要气派得多,门口两尊石狮子相当气派。
她从马车上直接被带到了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灯火很昏暗,墙上还挂着些血迹斑斑的刑具,锁链堆在角落,泛着冷峻的光。
是个看起来很适合拍恐怖片的地方。
“我的侍卫呢?”
带她进来的就是那个拿池南威胁她的官兵,闻言怪笑道:“审讯自然不能把你们放在同一间房,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盛筱淑不理会他的威胁,又问:“玉佩哪来的?”
“哦,这个,当然是从它的主人那里拿来的。放心,只要你的回答让我们主人满意,那个人死不了。”
说完将她一把按在椅子上,走出去了。
看来池舟和池南暂时都没事。
还是大意了,只以为对方会冲她来,没有提醒身边的人也多加注意。
虽然她原本就没想逃,但是自愿前来跟受了威胁前来,感觉上还是差得不少。
坐了没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起来像个落魄的书生,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水蓝色长衫,轻轻咳嗽着隔了一张小矮桌坐在了她对面。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盛筱淑,这人双眸狭长,仔细看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阿辞原来好你这口,啧啧,这品味当着不敢恭维。”
盛筱淑:“……”
她嘴角抽了抽,反唇相讥道:“阁下的品位就是在这种地方嘲讽一个弱女子?”
面前之人又咳嗽了一声,缓了片刻后才道:“还真是不吃亏,你可知道自己的处境?”
盛筱淑看他面色,白中泛着一丝青色,眼下倦怠,模样虽然好,但是病容缠绵,应当是有了时日不短的慢性病。
她往后一靠,靠住了半片薄薄的木板椅背。
“你身怀久病,是多思体弱之故。不想着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多出去蹦跶蹦跶,这深更半夜还要来审人,我看你这处境也没比我好嘛。”
面前的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呵咳咳!果然是阿辞看上的人,确和旁人不同。”
盛筱淑挑挑眉,“你口中的阿辞是谁,我见过?如果他当真看上我了,眼光确实不错,不过不好意思,我离异带俩娃,高攀不起。”
“噗!”
面前的人笑得眉眼都舒展起来,连带着咳嗽都轻了几分。
这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刚刚走进来时的阴鸷,多了点舒朗,仿佛连年岁都减了好些。
盛筱淑微怔,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他说:“他没有告诉你么?侯府小世子,幼年时上房揭瓦调皮捣蛋,是整个京城的小魔王,老侯爷为了让他收心,将他关了五天五夜,还起了个女儿家的柔婉小字叫清辞,咳咳……”
缓了缓,他继续道:“也对,除了当年同他最亲近的那一批人,已经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字了。他视此事为耻,也不让人如此叫他,姑娘自然是不知道了。”
盛筱淑沉默半晌,叫出了他的名字:“沈灵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