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浅笑道:“这小小辎阳城的一个县令人选,皇上还不至于说什么。而且皇上知道我同沈灵怀的关系,不会在这件事上使绊子的。”
盛筱淑放了心,那就好。
当晚司回跟孔无言一直谈到深夜,最后还是她看时间实在太晚进去提醒,两人才反应过来。
孔无言当即就要在这百香楼住下来,说明日还要同司回讲学。
司回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已经对他的别扭性格摸得半熟的盛筱淑知道,对他来说,不拒绝就已经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因此什么也没问,也没说别的话,只是将司回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孔无言就像一个肚子里装了满腔墨水,正好遇到一块资质上佳的海绵的人,迫不及待要将这些墨水给挤出去。天天日常沉迷给司回讲学,简直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
而司回也不是如那些毫无灵性的学生一样,只会将这些知识一股脑往脑子里灌,他理解事物的能力本就超乎常人,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领略孔无言的那些话,同时举一反三地提出见解。
有些见解对见多识广满腹经纶的孔无言来说都十分新奇,于是更加又惊又喜。
一连好几日,两人就像多年不见的忘年之交一样。
司回除了每日固定的练武时间,其余时候都是跟孔无言在一块,亲密得盛筱淑这个娘亲都有些嫉妒了。
就连浅茴都来抱怨哥哥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理她了。
盛筱淑只好耐心地解释道:“哥哥现在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像浅茴看到珍稀的医书,得到珍贵的药材一样,浅茴能理解哥哥吗?”
“原来是这样啊。”
浅茴眨巴着天真纯净的大眼睛道:“浅茴明白了,我在配药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浅茴不会再去烦哥哥了。”
“浅茴乖,娘陪你出去玩。”
“好呀!”
带着浅茴好好在城里玩了两天,每次都会买一大堆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的东西,她便叫上徐安和池舟当跑腿拎包的。
本来想让池南也跟着一起来玩的,上次那件事他的心结似乎也已经解开了。
但是人却让谢维安的人给叫走了。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是她也很相信谢维安,便让池南跟着去了。
这几天她也能感受到城里的气氛越来越平和。
朝廷的圣旨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如期而至,罢免了沈灵怀的县令之位。
但是可能是有谢维安在其中运作的缘故,罢免的原因改成了病重不能胜任,辎阳的百姓知道了,都以为他是因为操心政务累倒了,不少百姓自主聚集起来,给沈灵怀写了一封阵仗颇大的请慰书。
知道新的县令是沈翊斐,也根本没一人出来出一句不是。
毕竟人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出来反对就是跟百姓对着干,就算对县令之位有觊觎也不会这么蠢。
只是那封万民书沈灵怀死活不愿意接受。
但是谢维安硬是把东西给放进了暖阁里,让他看着不爽就自己烧掉。
到底有没有烧掉,那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