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自然知道自家右相说的是什么,也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说起来,他虽然离开福溪的时间比右相要晚,但是也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盛姑娘了。
他见证了风雪阁起步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因此也由衷地佩服那位盛姑娘。风雪阁有今日的辉煌,基本上可以说是靠她一手撑起来的。
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对了。”
正暗暗感慨着,谢维安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喃喃自语道:“梁陈意问的那个问题多半是跟我有关的,我得赶紧给阿淑寄封信去,免得她担心。你去将笔墨纸砚拿来。”
徐安默默无语,心说虽然您没得不治之症,但是前段时间确实是被偷袭受了重伤,在府里修养了好些时候都没上朝,不然左相也不会对这个消息将信将疑。
现在旧伤未完全痊愈,又添了新伤,盛姑娘再担心都不为过。
但是他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认命地找笔墨纸砚去了。
徐安离开后,谢维安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左相最近疯狂动作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假消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近在眼前的万国会。
这是天下的盛事,也关乎着大徵能否在诸国面前重铸威信,以保此后数年的平安。
所以要是能代表大徵筹备主持这场万国会,那功劳可就大了。
他们一个左相一个右相,任谁得了这份功劳,哪怕皇上为了维持平衡特意不封赏,他们在朝中的地位也会与今日不可同日而语。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谢维安出事了,朝中还有谁争得过他胡为安?
很快,徐安捧着笔墨纸砚回来了。
谢维安暂时放下心思,专心写起信来。
直到一封信写完,徐安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右相,过几日是那林家小姐的生辰,帖子今日送过来了,您……”
谢维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后边的话他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同时在心里暗暗叫苦。
两年前,右相刚刚回京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瞒着他给他说了门亲事,对象还是这林家小姐林若诗。
论家世,两人算得上门当户对。论才情,那林家小姐五岁能做诗,十岁写文章,皇上亲口说:林家小姐若不是女子身,这状元的头名总有一个是她的。再论样貌,林若诗是出了名的美人。
最最重要的是,这林若诗从前就被拒绝过一次,依旧初心不改。
这次的事情虽说是两家联姻,想必她自己也是十分情愿的,估计还暗地出了不少的力。
重提这门亲事时,全京城的人都以为这俩肯定稳了,谁知右相回京听到此事,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赔礼登门道歉,直接将这门已在两家长辈心里走了一半的亲事给推了。
气得谢家老夫人差点儿把这儿子给扫地出门。
只是右相说一不二,退就是退了,谁来都不好使。
这件事就这么晾到了现在,谢家老夫人怎么也奈何不了自家儿子。
徐安这个做手下的,也没少被遇见那位林小姐送东西过来想让他帮忙转交,只是他可没那个胆子,全都一一回绝。
只是事情一码归一码,现在这请帖可不一样,那是直接通过老太太送进来的,徐安想回绝都没法。
而且老夫人当场就下了死命令,这林家的生辰宴,右相是必须去,不然她直接一头创柱子上给自己撞死。
徐安十分委屈地说完,觑着右相的脸色,试探道:“要不右相您就……”
谢维安拧着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知道了,帖子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