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无言临走前又写了一份不短的书目给盛筱淑,她打眼一看,光从题目上就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书并不全是讲圣人之言的。
其中有不少都涉及仕途官场,甚至是为权之道。
“这些书有些在京城能买到,有些找不到。”
孔无言说:“找不到的我都标出来了,过一段时间我给司回送去。你们现在是在……”
“就送到此地来就可。”
“也好,那我先走了。”
“等等。”
盛筱淑叫住他道:“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先生,我已经到京城这件事,可否先不要告诉右相大人?”
孔无言挑挑眉,“为何?”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人也是两年未见了吧。
盛筱淑真假难辨地叹道:“我在来之前,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朝廷现在的情况。我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小姐,也没有背后为我撑腰的人。这样的我突然出现在京城,还是在这个时候,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拜托孔先生了。”
“好吧。”
孔无言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应了下来。
洛阳学宫虽然不主动参与朝政,但是这两年来关于右相的事迹他也听了不少。
他的的确确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
这样的人要是因为这些朝廷相互倾轧的腌臜事而陨落的话,也是大徵的损失。
“多谢。”
“不用谢我。”
说完这些,孔无言就离开了。
盛筱淑长舒一口气。
倒不是她不想见谢维安,只是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好。
左相的人既然问了那个问题,基本代表着他们近期就会有动作,而且动作不小。
不然不会在明知风雪阁不涉朝政的情况下还要派人前来询问。
谢维安在明,必须得有个在暗处的人替他盯着京城里的动静。
这件事现在也只有她能做,因为她初到京城,根本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防她。
她原地坐了会儿,然后起身去找了掌柜的。
将孔无言会送书来的事情告诉他了过后,盛筱淑离开了云烟楼。
池舟问:“接下来我们去哪?”
“回家吧。”
马车缓缓开始动了起来。
这里和福溪完全不一样,耳边永远是连绵不绝的人声,仿佛不会停歇下来似的。
盛筱淑忍不住又闭了闭眼。
耳边响起来池舟关切的声音,“阁主还是睡不着觉吗?”
“唔。”
隔了一会儿她才回道:“还好,再适应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几日又是赶路又是操心京城情况的,再加上她很认床,确实休息得不够。
她睁开眼睛看见池舟担心的眼神,无奈笑道:“不用担心,浅茴不是已经给我做了安神香吗?我今天回去就点上。”
“要是阁主你真的用了,何以这么劳累?”
池舟难得跟她顶嘴。
他是知道的,有好些次她明明有机会好好休息却都是去处理京城这边的事情了。
盛筱淑愣了一下后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如预想中的那样到京城了吗?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和池南那边,现在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倒是要受累些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
池舟虽然还想劝,但见她又有些疲倦似地靠在软榻上闭了眼睛,后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