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不罚你,说。”
何清便小声道:“其实这件事轮不到奴才来说,陛下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若不是真心觉得盛停盛姑娘可喜,又怎么会大发慈悲,将她放出来呢?”
风连胤瞪他一眼,“就你会说话!”
“奴才不敢,不敢。”
不过这个台阶算是给了。
风连胤心说,要是刚把人放出来就又要罚,还是在这样的年节时候,没面子的岂不是自己?
他看向挺直腰背跪得理直气壮的盛停,皱皱眉道:“罢了,朕今日不罚你,但若日后我大徵真的遇到了什么大难,你可要记得,有你一份苦力。”
盛筱淑:“……”
虽然以她的身份和立场没什么资格说别的,但是皇上这句话也太赖了吧。
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风连胤拍了拍大腿,见她呆住,忍不住道:“还不快谢恩,你还想搅乱朕的家宴多久?”
盛筱淑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恩。
不过站起来后她又有点懵了,自己现在该去哪?
她已经不是钦天监的人了,江河也不在。放眼望去,这朝堂之上,除了谢维安他们,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熟。
还是说就这么退场?
这时候谢维安站了起来,对皇上道:“盛停是臣好友,请陛下允她和臣坐一桌。”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殿顿时陷入了一种有些微妙的氛围里。
被关了小半年的盛筱淑原本对朝廷现在的人是一个也不眼熟,但是此时此刻在她眼中却有些分明了。
幸灾乐祸的就是左相那边的,隐隐担忧的就是自己人。
不过她打眼这么一看,怎么好像谢维安这边的人还要多些?
而高首上,风连胤脸色一下沉了下去。
但谢维安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风见早也跟着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和盛姑娘确实是好友,就允了右相这个请求吧。”
风连胤还没有说话,坐在他旁边的风婉婉笑了笑,说道:“四哥哥居然都有相熟的姑娘了,这可少见。父皇,您说呢?”
他面色稍暖,“既然婉婉这么说了,那便准了吧。”
几个人一起谢了恩,随后盛筱淑就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坐到了谢维安那一桌去。
风见早就在隔壁,一段时间不见,他身上仿佛多了些更深不可测的东西。
看来这段时间里,除了她,大家都没闲着。
殿内很快恢复了歌舞和谈笑。
盛筱淑一坐下,谢维安就将自己的披风搭在了她肩膀上。
她愣了一下,现在能在皇上面前这么肆无忌惮了吗?
这时候风见早端着酒杯蹭了过来,见到这一幕,眸色幽深了几分,叹道:“你这是做什么,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很特殊吗?”
谢维安抢过盛筱淑面前的酒壶,换做了热的甜汤。
闻言道:“如果有人想动他,臣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不可为’。”
风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