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若诗送走,等徐安再回到谢维安面前的时候,发现他正拿着一只香囊,神情有些纠结。
徐安吃了一惊,这可是右相接了圣旨以来,脸上头一次出现冷漠以外的表情。
“右相……”
“人送走了?”
“是,啊,属下应该派人将林小姐护送回府的。”
“不必。”
谢维安冷冷道:“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徐安:“……”
能让右相说出这种话,看来是当真厌恶至极了。
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他连忙转移话题道:“这香囊,刚才林小姐还专门问起了,是……”
“风婉婉说,是阿淑送来的。”
徐安心里一咯噔。
心说好家伙,这个名字可比林若诗更容易点火得多。
他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家主子眼里翻滚着漆黑的雾浪,眼神好像要把手里那枚细小又带着点微妙丑陋的香囊给吃下去。
“盛姑娘不会无缘无故送来东西的,里面可能有什么东西,右相……”
“不会无缘无故?”
徐安连忙闭了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肯定说错话了。
谢维安冷哼一声,将香囊丢在了石桌上,转身就进了屋。
是吗?
有缘故的时候便让人来找他,没缘故的时候就能轻易地用那样的话来威胁他,让他娶别的女人?
谢维安觉得愤怒直接窜到了四肢百骸,一张脸上简直是电闪雷鸣。
徐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直到右相消失在视野之外,他才松了口气。
看着石桌上躺着的香囊,徐安很想打开看看,他对盛姑娘还是有了解的,在这个节骨眼上送消息过来,事情肯定很重要。
奈何右相心里的愤懑之气原本就未平,今日似乎又被这香囊给点燃了,正在气头上,估计是没那个心情看这个香囊的。
徐安自己,那是真不敢。
唉。
虽说他也为右相感到难过,但是平心而论,目前谢府的状况确实是要比之前好的。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去对老夫人的做法提出质疑,只是苦了右相了,怎么偏偏有情人却不得眷属呢。
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做事去了。
那个香囊在石桌上无人问津地待了三天,大婚前日,下了一场大雨,有人在云层上端着疯狂往下泼似的。
谢维安站在窗前,飞溅进来的雨丝很快就湿了他胸前的一大片,但是他恍若不觉,目光落在窗外。
徐安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外的石桌上,那枚香囊被雨点打得几乎要和石桌成同一线。
“右相,明日大婚,皇上已经把所有东西都送过来了,衣裳……要不要试试?”
“你想死吗?”
徐安:“……属下该死!”
他低眉顺眼,沉默半晌后又道:“要不要属下去将那个香囊拿进来,再淋下去要……”
谢维安扫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他后面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一直从白天站到黑夜,大雨丝毫不见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