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安是出了名的身手奇绝。
他们组织了无数次暗杀,无数次偷袭,最大的成果也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口子而已,这还是对方大意的情况下。
即使知道活捉谢维安对他们的好处更大,可他们都不敢抱着这样的心态,因为但凡有一点看轻就会被他咬下一块肉来。
这样的谢维安是怎么轻易被这些人给抓走的?
仔细一想,这件事确实蹊跷。
胡为安忽然道:“那姓盛的女人有什么异动没有?”
梁陈意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去了,但还是道:“那边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没有异样。”
“多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
梁陈意疑惑得不行,:“大人怀疑这件事是那个女人做出来的?”
“哼,那个女人应该还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的目的不是为了对谢维安不利。你先去查查。”
“是,对了,林家那边似乎对今天的事情很不满意,要不要安抚一下?”
“你看着办。”
“是。”
梁陈意顶着一脑门的问号离开了。
胡为安在原地又来回踱了几步,眉心皱了起来。
在这个时间点出事,也太巧了些。
难道是谢维安自导自演,只是为了避开和林家的婚约?
胡为安凝起眉头。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因为这件事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安静得都有些与世无争的盛宅小院里,风暴的中心——谢维安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大梦。
像是将一辈子全都过完了的那么长。
梦里似乎十分美好,阿淑、沈灵怀还有那早就死去的亲人们全都在他身边。
阿淑做了一大锅桂花糕,一家人在西山的宅邸里其乐融融、逍遥自在。
可是他睁开眼睛的刹那,就自动把那些绮丽虚幻的梦境从脑子里给刨除出去了,逝者已矣,不可能重新活过来。
这份清醒,他一直都有。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感受着脑子里棉花一般的迷糊渐渐褪去。
记忆最后定格在大雨中那双温柔看向自己的眼睛上。
“阿淑!”
谢维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四肢不太着力,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挣扎着往门口走去。
忽然。
“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看见来人,谢维安心里既震惊,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是池南。
他对谢维安行了一礼道:“阁主现在已经没事了,谢大人不用担心。”
谢维安看见他的瞬间,就已经在第一时间理清楚了目前的情况,他沉了声音看向池南:“你这是要做什么?”
池南早已经想好谢维安醒过来过后的说辞,其实也算不上说辞,无非是实话实说罢了。
他低下头缓缓道:“这都是阁主的计划。”
谢维安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