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盛筱淑已经可以下床了。
虽然胡为安派了人前来盯梢,但是都被徐安的人给挡在了外面,里边的情况他们是看不见的。
所以盛筱淑也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这几天日日在院子里溜达,看看花挖挖草,身体在一天天地恢复起来。
谢维安作为一个“失踪”人士,便也难得地陪着她,哪也不去,就这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觉得十分充实。
连绵了几日的雨停了,阳光突破云层,落下温热但不让人感到刺痛的阳光。
院子里的水洼映着天青层云,以一种刁钻又恰好的角度接住阳光,折射出璀璨的彩虹。
盛筱淑拉着谢维安踩水洼玩,看着彩虹碎落成七彩的光点,实在是十分新奇又好玩的体验。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谢维安这厮一身轻功出神入化,过水洼丝毫不沾水,最后只有她自己溅了一裤脚的水,谢维安的乐子一点没看着,实在是无趣。
“这就生气了?”
谢维安拎着一把折扇,好笑地坐到她身边,:“你弄湿了鞋袜,最后着急担心的不还是我,你有什么好置气的。”
“哼。”
她撑着下巴,无理取闹,:“我不管,你踩给我看。”
谢维安奇道:“躺了这么些日子,变得越发孩子气了。”
“那你踩不踩?”
“……踩。”
谢维安叹口气站起来,想着这般胡闹的举动还是在孩童时候。
已经遥远得恍如隔世了。
刚站起身来却觉得身子一滞,低头就看见盛筱淑笑眯眯地拉着他的衣袖道:“好了,你不用踩了。”
谢维安:“……”
莫不是这道剑伤竟然影响到了脑子?那他可真要自责到死了。
盛筱淑将他拉回身边,眼睛里闪亮亮的,好整以暇地给他解释,:“我脑子没问题,那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重要的不是会不会做,而是愿不愿意做。”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谢维安道:“如果是我愿意为你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
说着他竟然真的飞身出去,将院子里的水洼完完整整踩了一圈。
实在是幼稚……
也实在是令人心动。
盛筱淑看着身上沐浴着光的男人,那样眩目,比头顶的阳光都要璀璨。
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冲动,大声问他:,“谢维安,你以为想做什么?”
谢维安顿住,在几步之外的距离看着她,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但是盛筱淑紧紧盯着他,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站定,在原地思索了会儿,道:“你指的是一切尘埃落定过后么?”
“嗯。”
盛筱淑双手搭在膝盖上,撑起了下巴。
哪怕隔了几步远,谢维安还是太高了,她只能仰着脖子去看他。
“等到宁王殿下如愿以偿,四海安定,天下太平。你还要留在朝堂做那高高在上的右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