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脂粉酒香一年四季都不消散的西江月也被这股清淡的香味占领,整座城市好像被水洗过一般,多了丝恬静柔和。
十月底的一个夜晚,天象奇异,紫星萦东,是东宫充盈之兆。
翌日,钦天监呈上星象,当朝,皇上颁下圣旨,封风见早为大徵太子,入主东宫。
至此这场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朝局之争算是画下了句点。
盛筱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从谢家祖祠里出来。
木清的骨灰总算入了谢家祖祠,她带司回浅茴前来拜祭。
池舟小声将这件大事告诉她。
盛筱淑倒不意外。
这件事从风见早平安从合州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区别只在早晚。不如说大皇子那边能坚持两个多月已经算是出人意料了。
东宫已定,皇上年迈。
她已经可以预见大徵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风见早的了。
嘶。
这么一想,她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前去恭喜恭喜。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忙了的关系,有几次她想上门拜访,得到的回答要么是在宫里,要么是在京城外视察,反正就是不在。
现在当上太子,估计得更忙。
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自己下次见到风见早不会得是他登基的时候吧。
谢维安之前清闲了一段,但是随着大皇子势弱,大徵各处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所动荡,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这个天下闻名的右相去稳定局势了。
半个月前,他去了瀚州视察,送回来的书信还没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就连风见早被封为太子的大事都错过了。
“咦?”
她的思绪被浅茴清脆的声音打断。
“是谢叔叔的母亲。”
盛筱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他们的马车旁,果然又停了一辆不那么起眼的马车,禾晏跟做贼一样站在马车旁边,时不时地探出脑袋来。
“我正想告诉小姐这件事的。”
池舟小声道。
盛筱淑点点头,对他们道:“你们先在这等我一会儿。”
知会一声过后,她来到了禾晏面前。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呗。”
禾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还不需要你来对我说教。”
盛筱淑侧身靠在马车上,笑了笑:“还真不是说教,那两个孩子答应回谢家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可是他们的奶奶,难道要一直这么别扭下去?”
“哼,不用你管。”
“哦,好啊。”
盛筱淑扫了眼她身后,“那我可不帮你将那些东西拿过去了。”
“你!”
“干嘛,你身后那箱子里的东西难道不是送给司回浅茴的礼物?莫非是给我的,那……”
“你想得美!”
盛筱淑好笑地点了点下巴,她还真跟谢维安说的差不多,就是个傲娇。
“所以你要不要我帮忙?”
禾晏跟她干瞪眼了片刻,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拜下阵来,“碧书,将东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