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翊癸阁后,盛筱淑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见谢维安跟上。
她好奇道:“你干嘛去了?”
谢维安没看她,沉默着没说话。
完了,生气了。
从翊癸阁到东宫,不管盛筱淑说什么他都不理会,看来是气得不轻。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她事先都没有跟谢维安提起过只言片语,若是换做自己,恐怕比他更气。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一计不行,再生一计。
盛筱淑的脚步渐渐缓了下去。
即使同她生着闷气,谢维安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异状,但只是脚步跟着放慢了些,丝毫没有和她说话的打算。
她忽然拉住谢维安的手腕,下一秒,竟然直接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程度连谢维安都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瘫坐在了松软的雪地里。
谢维安吓了一跳,连忙察看她的情况。
脸色泛白,额头上冒着虚汗,喘气声越来越明显,好像呼吸起来很困难似的,连眼角都有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他再也顾不上置气,一把将人抱了起来,“你怎么了,是刚才的蛊毒副作用吗?我这就带你去太医院。”
“咳咳!”
盛筱淑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道:“别,别去了。这是种下双生蛊的正常反应,只要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可是……”
“得先把从风见坤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太子殿下,再想应对之策才行。我……咳咳,真的没事。”
她将脑袋埋进谢维安怀里,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带出了一点难以言说的脆弱,惹人生怜,“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就好了。”
“我不会的。”
谢维安的大手抱住她的头,温度传来,比炭火还要暖和。
她在心里嘿嘿一笑,闷闷道:“好。”
“咦,诶,谢大人?”
谢维安侧过身,是风见越。
他的目光在谢维安怀里的盛筱淑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虽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有心人眼里已经是心照不宣了,但是就这么抱着人站在东宫门口的行为,实在是……
谢维安神色未变,问道:“太子呢?”
“皇兄在寝宫,昨夜处理了一夜的事务,今晨才刚睡下。不过再有不到半个时辰也该醒了,谢大人有什么要紧事吗?”
“有。”
谢维安顿了一下,问道:“东宫有多余的厢房吗,阿淑身子有些不舒服,我想让她先休息一下。”
“啊……谢大人跟我来吧。”
走了一会儿,谢维安低头问:“怎么不说话了,很难受吗?”
盛筱淑充耳不闻。
她都忘记了,东宫里来往的朝臣很多,要是被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她脸要往哪搁啊?
谢维安却有些不依不饶,甚至停下了脚步问:“真的没事吗,我可以先送你去太医院。”
“……不用,先进屋吧。”
她用小得有些可怜的声音道,即使不用眼睛看,她都能感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