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盛筱淑和乌契的整副装束全都换了过来。
两人身量原本就相仿,再加上面纱一带,盛筱淑再发挥自己出神入化的“画”妆技术,在自己的眼睛上加了些装饰和伪装,没一会儿两人就混在了一起。
完成后,她眨巴一下眼睛问,“怎么样,像吗?”
乌契已经呆住了。
“太,太像了吧!阿淑好厉害。”
“嘿嘿,还好还好,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教你啊。”
“好。”
“对了,等会儿仪式开始的时候你跟着那些侍女退场,拿好这个,去之前的小木楼,拿出这个的话会有人保护你。”
“那你呢?”
“我得在这完成仪式,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
乌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的手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吗?”
“呃。”
盛筱淑被问了一句,下意识按了一下左手手臂,笑着说:“我这不是没事嘛,你看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都没有不方便。”
“确实……”
就在两人待在这里受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关键时刻,稍早些时候,千里之外的大徵,也正面临着一触即分的局势。
正如盛筱淑和谢维安之前担心的那样,南疆最终还是没有耐得住寂寞,眼看大徵将乱,想要浑水摸鱼地为自己讨些好处。
南境不安稳,援军只能回头镇压。
横麓一下子就处在了孤立无援的境况之下。
大徵多年不尚武,到战时竟然连几个年轻有为有魄力将领都挑不出来,尤其是南境援军不能如期而至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士气大减,哪怕是据险而守,也差点儿被郎鹰的铁骑冲得溃不成军。
关键时刻,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站了出来。
她虽然不是将领,也没有什么身份背景,却拿着太子殿下的贴身信物,京里还发来了圣旨,给了这位名为秋白的姑娘足够的身份和权位。
她也没有辜负太子的期望,几次指挥全都切中要害,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
大徵将士在她手中多出了几分凌厉的味道,这才勉强将郎鹰突然加强的一波攻势给挡了回去。
傍晚,横麓山脉的风几乎要将人的血管全部冻结。
半山腰一圈几乎全是用木头、石头扎出来的简易营地。
最大的指挥帐中,刚刚结束了一场紧张的会议,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营帐里只剩下了秋白和徐安二人。
秋白按了按眉心,眉心处的褶皱几乎要夹成麻花了。
徐安看着沙盘道:“虽然这波攻势已经挡下来了,但据探子来报,郎鹰正在抓紧时间挖路,山脚处有一个天然山洞,不好设防,可若那些蛮子真的将那山洞挖穿,我们的防线就会立马陷入被动,他们战马的优势也会重新回来……很不好办啊。”
秋白沉吟片刻,“这个地方必须守住,一旦让蛮子突破山洞就是一片平原,很难防守。虽然之前就有想过蛮子会在这里做文章,没想到这么快。”
“不能直接用火药将山洞炸塌吗?”
“我让人勘探过了,还问了当地的百姓。这一片的山体经不起塌陷……更重要的是,可能会引发雪崩,到时候蛮子可以退守找别的进攻路线,可我们不好容易构筑起来的横麓防线就相当于被自己毁掉了。不成。”
徐安叹了口气,感觉到了事情的确万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