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拍了句马屁,神色又严肃起来,“右相怀疑这件事,和逃走的景术有关。”
果然。
在皇宫里肆意妄为,她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景术烧了翊癸阁,将风见坤从太医院捞走的事。
而且上次那两人消失在杏林书院,已经几日不曾有任何动作。
难说景术到底在谋划什么。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倒符合盛筱淑对景术的印象。
“那你为何下水?”
“哦,两位死去嫔妃所住的地方附近都有水域,右相觉得可能不是巧合,就让我在后宫里的各处水域里摸了一遍。但是皇宫太大,眼看天就要黑了,右相便先让我回来,又叫我去买糖。我换了外衫刚刚买回来。”
水域。
盛筱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
“右相说还有些事要和越王爷商议,不过也快回来了。你要在这等右相吗?”
“嗯。”
反正回去也是处理那些枯燥无聊的事务,不如在这等人。
徐安当然不会说什么。
盛筱淑原本以为最多等个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人就会回来,但是一直到后半夜,她才听见门扉吱呀一声开了。
谢维安似乎是从徐安哪里知道了她在的消息,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脚步。
“阿淑?”
她趴在桌子上,被刚才那道开门声给吵醒了。
有些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怎么不去床上睡。”
“哈——”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道:“还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呢,咦?”
一股浓厚的酒气从谢维安衣服里子里传出来,蓦地被她吸了一大口,本就有些迷糊的脑子更不太清醒了。
“你喝酒了?”
盛筱淑抬头,明明身上酒气浓郁,但那双往下来的漆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醉意,清晰而平静地映出了她的身影。
看着她眼神朦胧,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谢维安眼神一暗。
“宫廷上好的六莲碧华酒,要不要尝尝?”
盛筱淑上上下下扫了他一遍,笑了,“你忘了,我现在眼力很好,你身上分明没有带酒。”
他抚上她的脸,掌心里的温度滚烫,烫得她浑身都轻轻颤了一下。
谢维安弯下腰,长发垂到她耳边,冰凉的触感令人心惊。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哑声道:“你想不想喝?”
醇厚的酒香从他的呼吸间溢出来,仿佛被提纯了似的,氤成一片醉人的酒雾。
盛筱淑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真蠢了。
可是……
那双素来冰雪般清冷,孤高如雪山,深沉莫测如万丈深渊的眼睛,一点点染上压抑的醉色,也同样将他眼底的盛筱淑一点点淹没。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想要了。”
“唔!”
落下来的这个吻比任何时候都要炙热和危险,酒的味道不知从何处挥发而来,渐渐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某个时刻她怀疑是不是两生蛊在自己体内留下了后遗症,因为她是这般的浑身无力,这般地颤抖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