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然刚才就说出去了。”
两人回到屋内。
方才那股清甜的气息不是什么药,而是盛筱淑鲜血的味道,幸好李夷光早预料到这出,提前吃了遮蔽气血的药,不然还真撑不了那么久。
巫族之血能避万毒,也是无数方子入引的良药。
说是全身都是至宝也不为过。
虽然如今世上知道这血玄妙之处的人很少,但少一个人知道,对盛筱淑来说自然是最好。
谢维安问:“关于景术,前辈刚才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
李夷光赞赏地看他一眼,“你小子倒是善于体察人心,没错,我怀疑你说的那个景术身边,也有巫族之人。”
“什么?”
“两生蛊这东西,杀伤力不大,胜在玄妙。一命双体,便是金仙中了这蛊,除了依照常规之法将蛊毒解了,再无他法。两生蛊离体那日便是死亡之时,常理来说,从柳丫头体内取出的蛊虫在失了血脉后不出半刻就得死,现在却还有气息,奇怪得很。”
谢维安对这些东西知道得不多,虚心地问:“这代表何意?”
“只有一种可能。”
李夷光的语气里有浓浓的兴趣,“有人用秘法让另外一只两生蛊获得了巨大的生机,这生机反馈到了这只蛊虫的身上,以至于让它离开人的血脉也能存活。”
“如此玄妙又强大的血脉,除了巫族中人,不做他想。”
他喃喃道:“这趟来治病还真是赚了,居然能一连遇上两个传说中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取血一用,研究研究……”
说到一半,他就感觉自己平白被瞪了一眼。
谢维安冷冷道:“阿淑现在身体很弱,不能给前辈取血,还请你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李夷光“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小子是懂过河拆桥的,拉倒吧,谁说要放柳丫头的血了。她的血现在霸道得很,和任何灵药都不能兼容,除了拿来收藏也没什么用,还得等你清心碧水才能成。我说的是那景术身边的人。”
“什么意思?”
“能用血维持住两生蛊的生机,此人肯定对自己的血脉心知肚明,而且已经研发了不少用法,肯定比现在还躺床上那位的血有利用价值。啧啧,要是我能取到此人的血,岂不是能羡慕死肖黄那老头儿。”
肖黄也是大徵三大圣医之一。
和以针法见长的李夷光不同,他最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毒和药,堪称医毒双绝。
谢维安:“……”
“这样吧,小子,商量一下。”
他丢了个“勿扰”的眼神过去。
给李夷光气得鼻子一歪,“我可是刚给你救了人,你就不想着怎么感谢我?”
“报酬自会奉上,但在阿淑彻底好起来之前,我不打算去帮前辈做什么。”
“如果我说,能帮你找到那个景术的人呢?”
谢维安目光沉了沉,看向李夷光。
后者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和那张过分年轻的面皮有种微妙的对不上的违和感。
“你帮我拿到那位巫族人的血,我帮你找人。”
“前辈既能找到那人,还需要我的帮忙吗?”
“嗨。”
李夷光摆摆手,瘫进椅子里,“我又不傻,有你这般功夫,对方还敢跟你叫板,那定不是什么善茬。给人扎针做药我擅长,打架可不行。到时候人找到了,被放血的估计还是我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前辈倒是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能换个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