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语气歇斯底里,自然便是失踪已久的风见坤。
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状态却有些不对,原本打理得整齐得体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还能看见上面结的血痂。
眼睛里边全是血丝,满脸憔悴。
身形也消瘦了不少,蜷缩在角落里的时候,倒不像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而与乞丐无异了。
只见他满脸都是愤恨和怨毒,分外可怖。
“你到底还想让本王等多久?!”
景术抬了抬面具,露出俊美似妖的下半张脸,他伸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又将面具盖上。语气平淡道:“殿下,如果我没记错,若不是我,您现在已经因为两生蛊的缘故死去了吧?”
“可现在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本王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的。”
景术淡淡道:“您也看见了,为了杀那个女人,我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只是运气不大好,失败了。现下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两生蛊的生机太长时间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您可能要死了,尊贵的殿下。”
风见坤瞳孔一缩,恐慌一下子攥住了他的全身。
“不,不可能!你不是会很多巫术吗,你肯定能救本王!”
景术咳嗽了几声,然后才道:“便是如此,我也没有起死回生之能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将我想要的东西在哪告诉我,我便能够治好伤,修补先前的亏损。自然也能救你。”
风见坤狠狠咬牙。
“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你就是想要我把那东西在哪告诉你,你才放着风见早不杀,偏偏去杀那个叫是盛停的女人!你以为我当真那么蠢吗,要是告诉了你,恐怕你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哎呀,我的信誉有这么差吗?”
景术并不着急,慢悠悠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梦杀之术不能对寻常人使用,只有我的族人才有用。说到底,这原本就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不过这其中详细牵扯太多,就不与殿下一一说了。”
他又咳嗽了几声,咳出几缕血丝来。
“既然殿下不愿意信我,那咱们便耗着吧,术法未成,我被反噬而伤。之前又耗费了大量心力救了殿下一命,如今雪上加霜,即使是我,也只能再撑不过三日。若在这之前我还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便当真是无能为力了。”
说着,景术缓缓地靠着石台躺了下来。
动作带起了手腕上的一截衣袖,露出了底下惨白似冰的皮肤,和上面张牙舞爪看不出具体形状和模样的漆黑纹路。
那纹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显得妖异非常。
风见坤愣住,久久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他的声音,“好,本王告诉你。”
半天一动不动,仿佛化身了一块冰雕的景术一下子醒了过来,轻笑一声:“合作愉快。”
银色线缠住了盛筱淑的手腕脚腕,甚至脖子也没放过。
那线虽然极软,但被这么细的东西抵住要害,多少还是会令人感到不自在。
她有心想动一动,但被谢维安一瞪,便不敢了。
只能僵着身子,任凭李夷光的“悬壶银丝”搭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