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似乎对胡曳来说十分重要,得知我们将那个装着手的盒子拿出来的时候,人差点儿疯了,咬伤了好几个监察司的人。”
徐安压低了声音。
“我们让人调查了那只手,是个女人的,而且这么久以来不朽不腐,十分奇特。”
盛筱淑咽了口口水,奇道:“胡曳在自己书房里放这么只手做什么?”
“那谁知道,监察司已经审了好几日胡家人了,只说是他们祖上和景术有过约定,无法拒绝他的要求,他们也是被逼的。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
“你们信了?”
“哪能啊。”
徐安叹了口气,说道:“监察司暗部的那群人可不是好糊弄的,现在还在和胡家人互相折磨呢。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景术年龄不大,到底是怎么让胡家人为了他打死不松口的。监察司的那些手段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也许并非他们不说,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呢。”
“不可能。”
徐安斩钉截铁道:“右相也去看过一眼,说胡曳那老东西肯定知道些什么。”
说话间,已经到了钦天监的大门前。
他止住了话头,道:“你先去吧。”
盛筱淑虽然有心想就这个话题深入聊聊,但是眼看江河的人已经迎了上来,千伞坊的事情目前在旁人眼里还是秘密,轻易暴露不得。
于是只好暂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钦天监的几个小后辈将她带到江河面前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人,现下鬓发竟然已经全白了。
“江大人你……”
“来了。”
江河手里捧着一本年鉴,看上去有些年头。
他依旧如之前一般不苟言笑,站起身来将那本年鉴递给了她。
“陛下让你来选这个良辰吉日……盯着我做什么?”
盛筱淑合上下巴,一脸“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的表情,震惊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是……反噬吗?”
“你猜到了。”
江河神色平淡,甚至嘴角还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仿佛全然不在乎这提早了许多年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衰老征兆一般。
他平静道:“反噬就是这么一回事,我无愧无悔。盛丫头,你也不必为此震惊不解,更不必为我担心,进了这钦天监大门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未见得能有一次成功的占星,我已然比许多人幸运。但是……”
话锋一转,他落在盛筱淑身上的目光忽然变得严厉了几分。
“你同我不一样,你身上的牵绊和因果太多了,这对你的占卜之术并无助益,反而是阻碍。因为牵扯越多就越可能伤害到你自己,偏偏你又是那个世无其二的天才,唉,也不知道是祸事福。”
盛筱淑僵在原地半晌,感觉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被抢完了,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还有,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诶?”
她愣了下,下意识道:“前两日中了毒伤,不过已经好了。”
江河却在盯了她半晌后,忽然道:“可否让我来查探一番?”
盛筱淑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选择了的相信他,将自己的腕子给递了出去。
“我又不是大夫,不会切脉。”
盛筱淑:“……”
哦。
江河伸出手指,在她眼睛两侧旁的太阳穴按了按。
不知道按到了何处,她忽然感受到一阵难言的酸痛,疼得她一皱眉,冷汗差点儿跟着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