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将他手上的伤口露出来,我想看看。”
胖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愧是指挥使带过来的人,不是一般的麻烦。
他沉声道:“姑娘先退开一下。”
盛筱淑依言退了几步。
然后就看见沈边在夏蝉手腕上的铁链上虚按了几下,“咔嚓”一声,束缚住他手腕的锁链应声而解。
得了一只手的自由,夏蝉眼底一红,立马往离他最近的胖子咽喉处扼去。
但是胖子早有防备,另外一只手猛地用上了八分的力气,同时膝盖一弯,整个人带着二百斤的体重往夏蝉身上一压,别说是个被关了十几天、体力和精力都到了临界点的少年,就算他是全盛时期那估计也是抗不住的。
胖子坐在少年身上,甩了甩头发,“哼,你小爷我还没有制你的办法了?”
他将夏蝉的手腕往下掰了掰,手臂被压住,纵然再天生神力,他此时此刻也半分使不出来。
“姑娘,你可以来看了。”
虽然知道沈边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但是看着被压下他屁股下一动不能动的夏蝉,盛筱淑还是默哀了三秒。
随即将他伤痕累累的手腕拉了出来。
脏得不成样子的手腕上,新旧的咬痕重合在一起,几乎快要见到骨头,已经感染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相当部分发生了溃烂,分外触目惊心。
她皱了皱眉。
“有水吗?”
“啊,有,就在姑娘你身后的桌子上,得劳烦您自个动手拿了。”
盛筱淑道了句,“不妨事”。
她回身拿了水壶,将脏乱一团的伤口给冲洗了一番。
黑黢黢的灰尘和血迹散去,露出了其下交错杂乱的伤口。
盛筱淑眼睛微微眯起。
指着一处问:“沈副使,你看这像不像刀痕?”
胖子肚子太大,十分艰难地弯下腰来看了看。
在那些咬痕附近,分明有些浅淡的翻卷起来的粉痕。
胖子“嘶”了一声,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纠结起来,喃喃道:“还真是……这就奇怪了,他被送到此处来后,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是他自己弄的,监察司内绝没有人敢在指挥使没有点头之前使用私刑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没有匕首和刀之类的吗?”
“姑娘诶。”
胖子叹了口气,“您看这小崽子这副模样,像是会用那些外物的人吗?谢大人将人送来的时候身上别说利器了,指甲都给搓圆咯。这绝对不是来我们这之后留下的伤口,这难道……”
说到一半,他也反应过来了。
如果这伤不是在监察司受的,那便定是在千伞坊受的伤。
能在身手上稳稳压这小崽子一头的,也就那位谢大人和他身边武功高强的少年护卫了,可无论是他们哪一个,想要压制这小崽子,封其经脉或穴道就好,没必要往腕门上划,而且这痕迹还不止一道,是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