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啊?”
被谢维安拉着走了一段,眼看是出城的路,盛筱淑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
“你猜。”
盛筱淑:“……”
她慢悠悠地说:“你一般不卖关子,有什么好事都巴不得快点摆到我面前,卖关子的时候大概率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谢维安嘴角一僵。
“是地下通道的事情吗?”
“果然瞒不过你。”
谢维安告诉盛筱淑。
根据山海言笺上的那张地图套用下去,地下通道的面积远比他们一开始想象中的还要大,不仅覆盖了大半个京城,甚至延伸到了城外。
可以说,京城的地下整个都是被架空了。
但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被发现的端倪,主要的原因就是随着时间流逝,其中很多地方已经坍陷下去,然后被自然掩埋。
因此才会造成那么多的死胡同,如今还留存下来的通道,顶上都是经历了时间和地质运动考验的坚硬岩石,十分坚固。
而在这错综复杂的通道里,恰好有那么一条完整的通道一直通往了城外——祁山脚下。
而且是唯一的一条。
硬要说的话,就是一团乱麻当中忽然往外延伸出来了一根清晰的线,放在地图上,就像一根被竹签串起来的,城中是糖,而那条通往城外的道路是支撑起来的竹签。
一听这话,盛筱淑就知道自己心里最不好的那个预感成了真——景术这件事还真能跟老和尚扯上关系。
这样就确定了,祁山就是南胤国寺天音寺的旧址,不然无法解释这条通道的存在。
可一旦白马寺和天音寺扯上关系,几乎就是板上钉钉这次老和尚的大动作就和他们追查的景术有关。
盛筱淑抽了一下鼻子,说:“的确不是好消息。”
雨水打在尘埃之上,溅起来的水脏了她的衣角。
谢维安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伞往盛筱淑一方再次倾斜了几分。
他说:“坏消息不止这一个。”
“还有?”
“胡家人招了,除了胡曳其他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家里那严防死守的小院子里,偶尔会冒出来个人,是他们绝对不能探听的。”
盛筱淑歪了歪脑袋,深思起来,问道:“胡曳和景术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我觉得胡曳能这么给景术卖命,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吧。”
谢维安说:“之前他在监察司暗部说的话有一部分是真的,的确是景术先找上的胡曳,随后事情的发展也与他说的大差不差,不过不是为了夏蝉,而是为了胡家的未来的荣华和那只手。”
她倒是不意外,那人表现出来的就是偏执。
“不过景术他隐瞒了景术为什么会找上他,你要不要猜猜?”
盛筱淑牵了牵嘴角,说:“你又让我猜,看来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可能更加骇人听闻……我记得你提到过谷下蹊这个人,他的身份不可能那么简单吧。”
“没错。”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城,消失在万书斋门前的白鹤站在一辆马车旁,看起来是在等他们。
谢维安小心地将可能落到盛筱淑身上的雨丝挡去,“有些远,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