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安神色淡淡的,他长相虽好,但五官和轮廓天生自带一股冷意,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就给人一种十分冷漠、不可违逆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他。
此时此刻,他只是摇了摇头,就让影卫一肚子劝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来了。
“去准备吧,一切照计划办。”
“……是。”
“阿嚏!”
盛筱淑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天已经黑完了,从窗户间吹来的风带了院子里小水池的潮气,落在身上竟然有些凉。
她伸了个懒腰后站了起来,桌上杂乱的纸张和卷宗等都已经处理好,整整齐齐地码在了一处。
坐这么大半天,她感觉自己都快要僵成一块石头了,现在给她递个枕头,她能立马倒头就睡过去。
“叩叩——”
有人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的却不是池南,而是白鹤。
看见他的时候,盛筱淑心里陡然而升一股不那么好的预感,她问:“是不是谢维安出什么事了?”
白鹤愣了一下,磨了磨牙道:“乱坟场那边传来消息,家主带着几个人进了通道,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第二批前往搜索的人,也没发现家主他们的踪迹。”
盛筱淑身子晃了下。
“你……”
她一把抓住面前檀木椅子的椅背,意识飘了起来,冷冷地俯瞰着此时此刻的情况,将那骤然涌上,足以将她整个淹没的恐慌生生压下。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谢维安进通道前有吩咐什么吗?”
白鹤深深地看她一眼。
“家主说,若明日清晨他还没回来,就让我们封锁住乱坟场的入口,别让人再下去,也不能让人靠近。还有,让我们告诉你,他不会有事,安稳等他回来。”
盛筱淑嘴角逸出一丝苦涩。
行啊,看来谢维安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放心。
不过不得不说,这句话是有用的。
因为她是如此相信谢维安,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就信。
但信归信,让她什么都不做也是不可能的。
盛筱淑抬起头,“你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和我说这几句话吧?”
白鹤靠在门边,闻言目光微闪,没吭声。
但盛筱淑已经从他的肢体语言里读出来了他没说的话:他除了是来通知自己的,还是来监视自己的。
她直起腰,吹了书房里的灯往外走。
白鹤伸手拦住她。
熄了灯后,清亮的月光从门口倾斜进来,落在白鹤的身上。
他微垂了头,身前落下一大片阴影,这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说不出的不近人情。
盛筱淑抬眼,满目月华,清清冷冷。
“我不傻,没打算大半夜跑去乱坟场添麻烦。”
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去吃饭,你要一起吗?”
白鹤紧绷的身子松了松,没说话,但是让开了道路。
等到盛筱淑迈步的时候,又转身跟了上去,看样子是铁了心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