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鹤的表情,盛筱淑明白了,这就是那个奇怪的地方。
她往后退了几步,端详片刻,这地方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还以为是那种迷雾缭绕、也很空旷的那种地方呢。
白鹤写道:“一踏入这个开阔地,人就很很快失去意识。走得最远的人正好是在树根后面。”
看了他的字,盛筱淑忽然就觉得刚才看起来还算眉清目秀、华丽漂亮的桃树变得阴气森森起来。
她从白鹤那要来了一半的纸,至于笔,她有——是司回按照原子笔的结构做出来的,和现代的肯定比不了,但也比随身带着一支毛笔要方便些。
“对面还有别的机关吗?”
白鹤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盛筱淑知道那不是“没有”,而是“不知道”的意思。
不如说,目前看来,一定还有别的机关,甚至可能还要比面前这棵石雕桃树还要棘手,否则以谢维安和影卫的脚程,一夜的时间肯定已经到这里了。
但是目前这里看上去一片风平浪静,虽然耳朵听不见,但目之所及,的确没有任何最近有人来过的痕迹。
两人在原地等了会儿,依旧没什么动静。
盛筱淑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现在应该还是上午,大概八九点的样子。
距离谢维安进入地下通道已经快十四个小时了,他们肯定是在对面遇到了危险,不然不可能还没走到这里。
她看了看地上的桃树,忽然深吸一口气,回身白鹤猛地往后一推。
盛筱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虽然体弱,但白鹤对她全无防备,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她推动了好几步。
趁着这点时间,她一步迈进了那开阔地。
白鹤震惊地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往里走了好几步了。
她对立马想要冲过来的白鹤举起手,是推拒的姿势。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随后缓慢地摇摇头。
急怒攻心的白鹤竟然看懂了她的意思,脚步一顿。
“要是你也跟过来的话,我和谢维安就真的没希望了。”
见他停下,盛筱淑松了口气,拿出纸张写道:“我过去看看,如果我猜的是对的,我们就能过去,如果我出事了,你回去,带人来直接炸了这个地方,无论如何,找到谢维安。”
白鹤狠狠摇头,但是肩膀上担的东西实在太重,他再有绝顶的轻功,脚步也迈不出去了。
盛筱淑扯了扯嘴角,将纸笔全都塞回怀里,然后转身朝着对面走去。
方走了几步,耳朵就隐隐地疼了起来。
虽然她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是身体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之前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这里的机关是靠声音发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能行!
她深吸一口气,快走了几步,很快走过了桃树的中段,过了一半的路程。
见她还保持着清醒,白鹤心稍稍定了几分。
盛筱淑继续往前走,很快走过了大半,到了桃树的树根处。
就在她一脚跨过树根的时候,耳朵一热,随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耳廓流下。
她用手一摸,是血。
下一刻,静默了许久的世界忽然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