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边的历鲲鹏笑着摇头，他正想对桑珊说过几分钟就把这群熊孩子给叫回家去，结果“心中有一个梦”的歌响了——是黄校长来电。

历鲲鹏想也没想，他按了免提，跟桑珊一起听。

黄校长的声音有些沉闷：“小历呀，有两件事——先跟你通下气，你们先做个准备，我到时候定个时间叫大家一起开个会。”

历鲲鹏忙点头：“好的，您说。”

黄校长说得很快：“星沙市的分组出来了，我们跟鹤舞、火车头、尔雅分在同一组——你懂的，死亡之组。”

旁听的桑珊没啥感觉——这点风浪不算啥，早面对早好。咱们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接电话的历鲲鹏却忍不住吐槽：“校长，你这手气可真好。”

黄校长不笑：“没办法，组委会执意按照去年的成绩定种子队——所以，我们和鹤舞一起都是非种子队，然后就被神之手给抽到种子队尔雅这组了。”

“好吧！”桑珊吐舌头，“那尔雅中学够倒霉的。”

黄校长还是不笑：“尔雅中学和鹿鼎国际去年踢全国初中生比赛这一批可没有都升高中，他们还是有好几个在读初三的——我已经托朋友去弄资料了，尽快传给你们。”

历鲲鹏可不去想什么初一初三的区别，他知道这事不是黄校长沉闷的根本原因，他直接道：“另外一件事呢？”

黄校长叹了口气：“省厅领导问我，能不能在赛后让鹤舞到我们队挑选几个好苗子过去——给他们。毕竟，他们是省里备战2021年全运会的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历鲲鹏直接暴走：“谁说的？是不是上次来看比赛那姓倪的！信不信我这就去他办公室拍桌子。”

黄校长很无奈：“倪导是懂球的人——主意肯定不是他拿的。我估计是他扛不住来自上面的压力了！毕竟，鹤舞这支全运会适龄队伍，省里是真花了大力气组建。而且提前这么多年组建，那总是要赌一个潇湘足球的未来，这我能理解。”

“我理解不了！”历鲲鹏一点也不冷静，“章然他们这批升气宝是怎么被废掉的？圈训是有可能出成绩——但是之后呢！

媒体总是说升气宝出的人不少，可是他们的苦，谁知道？特别是那些踢不上的边缘球员——余继志怎么毁的，倪导忘记了？！”

“是呀！”桑珊觉得自己也必须说两句，“全省最优秀的孩子聚在一个队，看上去真的很美——但这看上去的美是以边缘球员的实际牺牲为代价的！倪导上次来看比赛，他肯定也看到了——吴越这几个在鹤舞踢不上球被淘汰的，他们来我们这还能进步。专业足球不能光掐尖——不培养啊。”

“这些道理，倪导比我们还懂！有什么用呢？”黄校长连叹了好几口气，“他通知我的时候，苦着呢——骂了很多娘，但是没办法，他有难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同意？这也能同意？！”历鲲鹏这回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黄校长。

“我怎么可能同意？我傻呀——所以才叫你们准备嘛”黄校长急了，“定个时间开会，我们把职业化的事给办了！越快越好。这样，做主的人不是我——我就是答应倪导，也没一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