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胜得简直莫名其妙。
几乎就是上一次他和刘坤之间战斗的翻版。
区别只是上次捡便宜的,是朝廷的禁军。
而这一次是赵斌自己。
赵斌怀疑那刘坤恐怕是和造反事业八字不合,明明是团队里最努力又最优秀的一员,偏偏每次倒了血霉的都是他。
“咦?这把刀…有点眼熟啊。”
正在注视着手下们打扫战场的赵斌,突然发现脚下有把长刀格外惹眼。
俯身捡起后仔细一阵观察,面露异色:
这不是刘副坛主的随身配刀么?
咋这么心大,给掉这里了?
赵斌拿着这把类似苗刀的三尺长刀在手中挥了挥,感觉意外顺手。
当即大感满意,随手扔掉自己腰间的另一把单刀,将佩刀换成这把不知名宝刀。
“不如取个名字,既然从刘坤那缴获来的,就叫大快刀吧。”
毫无逻辑地给新佩刀取了个名后。
赵斌再忍受不了满地的血腥,下令所有人退回谷内。
毕竟另一个边还有个更危险的孙猛需要对付来着。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整顿好溃败的主寨弟兄们。
一阵搜寻后,赵斌终于在一处田埂下面,找到了扑倒在那的赵叔河。
赵斌忙下去将他从冷水沟里拉出来,帮他脱下头盔。
这头盔主体是木头镂空的锅盖,里面是棉布,外面裹了两片小的棉甲布片,可以彼此用补扣锁住。
虽然爆丑,但是胜在能极大提升防护力。
“爹,你没事吧?”
赵叔河哆嗦着指了指自己棉甲。
赵斌这才发现他棉甲正面全是血水和泥水,异常沉重,忙小心将它解开脱下。
一番折腾,赵叔河终于缓过劲来,抖着惨白的嘴唇用力抓住赵斌的手臂:
“儿啊!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了,你,你大哥呢?他没事吧?”
没想到这时候便宜老子倒是靠谱了一回,居然想到了首先询问自家两个儿子的情况。
赵斌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刚才看到大哥在箭楼上又蹦又跳的,好得很。爹,你们怎么会败得那么快?我不是让陈五给你带话了么?”
说到这事。
赵叔河老脸一红,支支吾吾地才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赵斌让他以两道木墙之间的空间为寰转余地,让出外面被破开的口子引诱刘坤的人马进来围杀。
有棉甲和箭楼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有问题。
但刘坤也不是傻子,他宁可冒着损失少量兵力的风险,一边压制箭楼上的弓箭手一边拆除更多的外墙。
而不肯贸贸然进入缺口强攻。
按照这个模式,双方至少可以再僵持个两天。
有这段时间,足够赵斌赶来联合两寨之力发动突袭了。
结果赵叔河不愿意接受这样被温水煮青蛙,慢慢磨死的命运。
所以想仗着棉甲的防护力,准备来个诱敌深入,扩大战果。
在他想来,有外墙挡住强弓,红巾军又缺少长柄武器和钝器,就几乎没什么能够伤到身穿棉甲的自家精锐了。
结果他高估了麾下那些寨兵的战斗力和续航力,也低估了刘坤训练指挥下的士卒作战意志。
硬生生被逼到绝路,进退不得。
赵斌能说啥?
他之前提出建议的时候都没下定决心要放弃南寨去破釜沉舟,赵叔河如此选择也不算错得离谱。
只能说,这都是命。
‘噔噔噔…’
就当父子二人唏嘘不已的时候,老奎带着二十名寨兵急匆匆地赶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南寨追随而来的寨民。
赵斌当即脸色大变,站起身来:“老奎?孙猛动了?”
老奎奔至他面前,一脸羞愧地抱拳说道:“二首领,我,我没骗住孙猛。这混蛋真是狠毒无情,只是因为一些怀疑居然直接派出上百人马来强行冲关。我等已尽量射杀,但依旧被他瞧出了破绽…”
赵斌眉头一皱,随后拍了拍老奎的肩膀说道:“无妨,幸好我们已击退另一股刘坤的队伍。孙猛此人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未必敢和我们拼命。当务之急,是做好迎战准备。”
说完,示意老奎帮自己一起将赵叔河搬回工事附近。
然后开始整军备战,静待孙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