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我心里是最有数的,对不对?”
沈慈猜她还是为哄自己高兴,可绝对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最终还是安下心来,不再多问。
酒足饭饱,汪以芙就着这个机会泡起了茶,等茶上桌,犹豫再三,还是把想问的话问出了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沈慈刚见着老朋友,想起离别也有些黯然神伤,落寞说道:“就这两天吧。”
“走之前,我把京墨和岳大哥叫来,咱们再吃一顿饭,如何?”
沈慈一边收着碗,一边淡淡说道:“你决定,只是到时候要你来做点儿吃的……”
“那是当然,不过你总得让他们记着你的手艺,沈慈,你今日做的很好吃。”
沈慈勉强笑着,低着头回头去洗碗去了。
从内教坊离开,回到宫里,汪以芙先去六局一司给陈嬷嬷说了沈慈的打算,陈嬷嬷坐在窗棂前沉思许久,大约是在感慨沈慈难得的好厨艺,竟落得这么个结局。
她随即起身,走到对面衣柜前,将柜门打开,搬出里面的一个妆奁盒子,打开盒子盖儿,里面都是金银首饰。
陈嬷嬷把盒子第二层抽开,拿出里面一个青玉配饰放到汪以芙手里,说道:“把这个送给沈慈,也是我一番心意,卖钱也可以,若想谋个营生,拿这玉佩去顺城找当地太守,他必会帮这个忙。”
汪以芙立马跪下来,说道:“我替沈慈,谢谢嬷嬷。”
她磕了三个头,陈嬷嬷受了她这三个头,随后将她扶起来,说道:“沈慈要走了,我知道你伤心,可手头的事情别耽误,多少眼睛看着。”
“以芙明白。”
汪以芙一路走回膳房,盘算着要传信给岳鸿,好早点儿帮沈慈安排回家事宜,还得告诉杜京墨,让他准备些药膏或者药方给沈慈保养。
这刚走到膳房门口,只觉得胃往上顶,难受得厉害,其实中午她吃得比平日多太多了,一直撑着不好受,此刻也不知怎么的,肚里的东西吐又吐不出来,下又下不去,越来越疼。
她靠着门口柱子,捂着肚子往下蹲,额头上还冒冷汗,还好尤司膳眼尖瞧见了,赶忙来问怎么了。
汪以芙说大概是中午吃多了,疼得匍匐在地上,尤司膳立马回头喊道:“快将碗柜里准备的针和酒拿出来。”
小宫女去碗柜将东西拿到跟前,尤司膳将那针擦了擦酒,拉着汪以芙的大拇指扎了一下,挤出一滴血来,这肚子总算舒服多了。
“你吃太多积食不消化,怎的内教坊教的规矩都忘光了吗?吃饭不过七分饱,你哪里能吃这么多?”
“小的今日中午吃得太高兴了,有点忘我。”
“你吃了什么?”
“小炒肉,葱煎蛋……”